第二百六十七 宴坐清香思自任(1 / 2)

姬宜然與姬挽月都是看的有些心驚,姬挽月忍不住伸手去試探她額上的溫度,姬指月卻笑著睜開眼睛道:“我沒事,不過是覺得太累罷了。”

姬宜然皺眉,一雙桃花眼再也沒有以往的嫵媚放浪之色,他別過臉不忍心再她的樣子,背著手在房間裏踱來踱去,道:“若不然,我回帝都去一趟,元恒既然還沒有死,總歸要給我吐出點有用的東西來,要不我便給他再補上一劍。大哥舍不得他死,捅了那一劍卻沒要他的命,若是我動手,必定要叫他當場斃命。”

姬指月正想說話,房門卻打開了,清秋換了一壺溫熱的茶水來,道:“方才我過來的時候見公子也回來了。”

話音未落,房間裏的燈火仿佛驟然亮了幾分,姬指月坐直身子,臉上的疲憊黯淡之色逐漸淡去,眸中有晶亮的神色流溢著,原先的頹色一掃而光,臉還是同一張臉,神色卻已是截然不同,乍一眼看過去,倒像是兩個人似的。

姬宜然搖頭歎息:“這便是真摯的感情,真是太可怕了,我寧願一輩子都不要如你們這樣。”

“不要如何?”

墨蘭香味淡淡飄來,玄衣少年清雅從容的聲音已是隨著夜風而至,他親手端著藥碗走進房間來,笑著望了姬宜然一眼,便走過去將藥碗放在姬指月麵前的案上,柔聲道:“這是方才我與先生們一起研製的新藥,說是也許會有奇效也不定,隻是藥是出奇的苦。初顏莫怕,良藥苦口,忍忍便好。”

姬指月笑著點頭道好。

這些日子,每日都會有各式奇怪的藥汁或者丸藥送到她麵前來,每一樣都說是或許會有奇效,她都是笑著將藥給吃下去,隻是收效卻是甚微。

若是認真算起來,這段時間吃過的藥怕已是不下百種,她什麼樣的苦藥沒有嚐過,眼下又怎麼突然懼怕起來,若是真的會有奇效,即便是讓她生吞下一條毒蛇又有何妨,她怕的不是苦,隻是死別而已。

伸手接過藥,觸手溫熱,正好是可以喝進嘴的溫度,姬指月捧起藥碗喝了一口,卻是忍不住眉頭一顰,險些將嘴裏的藥給噴出來。

今晚的藥,倒真是苦,苦意澀味自嘴裏蔓延開來,苦的她禁不住咋舌。

“可是覺得太苦了?”爾容的聲音裏帶著些許疼惜。

姬指月略點了點頭,餘光看見玄色的大袖一拂,她理所當然以為下一刻他便會遞上蜜餞來,卻聽他淡淡道:“都說夫妻一體,這些天我卻讓你一個人吃了那麼多的苦藥,今後不會再這樣了。”

姬指月有些詫異的抬起頭,卻看他手上端著另一碗藥,身後有個小廝彎腰捧著空了的托盤。

爾容對她笑了笑,不等她說話便仰頭將手上的藥一飲而盡,他墨色的眼睛中是淡淡的笑意,仿佛飲下的不過是一碗尋常的甜湯,而不是苦的難以下咽的藥,連睫毛都不曾抖動過一下。

墨蘭香味溫柔的彌漫著,他看著她笑,道:“初顏,這回該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