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奔水禦覽》雲:“顛錯倒亂,世之常情,隨波逐流,明易其名,實取其利,萬物皆虛,萬事皆允。”
---------蒼天·奔水人家六千歲大壽訓示萬族
(上麵這段就忘了吧,那是很久以後的事了,呆呆的小奔水還有很長的路要走呢,天真無邪,純潔樸素,是正非邪·······)
(此乃上古流開山之作)
“天上的星星真漂亮。”透過屋頂的縫隙,奔水人家呆呆著看著漏過縫隙的星空。
屋頂其實是一層一層的茅草鋪蓋而成的,連一片瓦都沒有,而且因為自家沒有田地,這些茅草都是去年秋天乘風大的時候撿回來的。雖然沒有瓦好看耐用,但也算是可以遮風擋雨的了,隻是前幾天的狂風暴雨把茅草給吹走了不少,雖然爹不顧風寒連夜上屋頂壓磚石,但依舊是出現了漏縫。
屋子裏並不像屋外的郊野那麼安靜,在一堆篝火邊,刨木頭和敲打的聲音響了大半夜,那是奔水人家的爹奔水六七在趕製客人定製的木器。
奔水人家的父親是個木匠,手藝不錯,本來是應該吃喝不愁的,但是在這紫陽城木匠實在太多了競爭實在太激烈,加上總是有人找茬,導致勢單力薄的奔水家日漸落魄。
除了父親趕製木器的聲音,昏暗中還不時夾雜著劇烈的咳嗽聲,這是奔水人家的母親,慕容嬌。
慕容嬌原本是江月郡的一家大戶人家的女兒,十年前與奔水六七私奔到這偏遠的紫陽城,原本希望能過上自由幸福的日子,可是事與願違,生活的艱辛那是她這種嬌生慣養的大小姐能承受的,十年的窮苦生活不僅摧毀了她的意誌,也摧毀了她的身體,三十歲不到的她看起來就像四十多歲的人,絕美的容貌也被蒼白和消瘦取代,七年前產後染上風寒一直沒有錢去治,近來越發嚴重,整夜整夜的咳嗽。
七歲的奔水人家總是呆呆的樣子,但是他的眼睛總是那麼的清澈無瑕,他不在乎家裏有多窮困,雖然餓肚子的滋味很難受,但隻要和爹娘膩在一起就會覺得很開心。
“城外獨孤山哪裏好像有一棵桃樹,昨天撿柴火的時候看到的,明天去摘幾個來,和爹娘一起吃。”躺在破床上的奔水人家暗暗的想著,一雙水汪汪的大眼睛撲哧撲哧的眨著。
“人家,睡不著嗎,是不是肚子餓了?”正準備休息一下的奔水六七看到兒子正眨著眼睛,一股溺愛之情油然而生,同時又滿懷愧疚,下意識伸手到懷裏摸出準備當明天午飯的半塊餅放到小奔水的小手中。
哪知道小奔水可愛的一笑,本沒有接餅,而是腦袋一縮,緊緊靠在母親身邊,沉沉的睡去了,夢中還掛著笑意,想著那棵掛滿了紅紅的桃子的桃樹。隻有七歲的小奔水是真的累了。
早上起來,小奔水驚奇的發現居然來客人了,這可是稀罕事,在小奔水為數不多的記憶裏,家裏來客人的時候可不多,來討債或是來找茬的倒是挺多的。
來的客人是一家三口,高大叔,高嬸,高小潮。
高大叔原來也是個木匠,手藝比奔水六七的還好,兩人也是無話不談的朋友,不過高大叔早就不做木匠了,而是在青陽郡的一個大門派手下跑腿,現在過得風光的很,不但吃飽喝足,而且例錢很多,而最讓奔水六七羨慕的是有大門派做靠山,沒有人敢欺負找茬。
很快小奔水就聞到了一股香味,原來高大叔知道奔水六七一家過得很落魄,這次來不但硬是塞了一包碎銀子給奔水六七,而且帶來了很多食物,其中就包括了小奔水從來沒吃過的——肉,而高嫂也幫著慕容嬌在灶台張羅。
“老高,看你的樣子是越混越風光了,哪像我。”奔水六七雖然很羨慕,但是好朋友過得好他是由衷的的感到高興。
高大叔笑著說:“托福托福,不過現在在長樂門手下做事,是輕鬆了不少,而且銀子雖說不多,但每個月都按時發放,是不錯。”
高大叔在屋子裏四處看了看,語重心長的說:“六七,你這樣下去不是辦法啊,陸家明擺著看你不順眼,慕容家又在整個東州發布了通緝令,像你這樣的,日子還怎麼過?”
奔水六七聽了這話百感交集,他本就是窮苦人家出身,雖說祖上曾經風光過,但也早就沒落好多年了,到他這一代,隻留下奔水這個曾經威震整個北荒的姓氏,連個像樣的名字都沒有。
本以為能憑借著苦學來的木匠手藝讓妻兒過上好日子,沒想到卻處處受人排擠,在東洲江月郡被勢利眼的慕容家視為奇恥大辱欲殺之而後快,在紫陽城又被地頭蛇欺負,眼看日子就快沒法過了,想到這裏,奔水六七眼睛一酸,差點沒掉下眼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