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湘君的詩被青衣男子掛起,周圍的看客間邊有人發出嘖嘖的驚歎之聲。皇甫燁的字雍容大氣,在一幹女子娟秀的字跡中,更顯得出眾。隻是那首詠梅詩的意境,卻也絲毫不遜於眼前的字,大氣磅礴,卻也意蘊深沉。隻是沒想到,一個女子,竟然有如此氣度和文采。
聽著周圍人對楚湘君的詩讚不絕口,呂清雪更是怒意難平。剛剛皇甫燁竟然主動要求上台為楚湘君寫詩,便已經讓呂清雪憤恨不已。但是呂清雪依然是抱有期望,若是楚湘君的詩作一般,豈不是汙了王爺的字,更加丟人。卻沒想到,外界所說的無才無德的尚書府大小姐,竟能作出惹人驚歎的詩出來。
想到剛剛自己還一臉得意的在王爺麵前挑釁楚湘君,呂清雪滿心羞愧,眼中更是露出了凶狠的光,楚湘君這個賤人,居然敢設計害她。
楚湘君的詠梅詩毫無懸念的奪得頭籌,並且引得不少人的驚歎。張庭之更是驚奇不已,為楚湘君的才華所折服。
雖然是盜竊了大家之作才得到這所謂的頭籌,讓楚湘君內心頗為愧疚,但是隻要看到呂清雪那羞愧不已憤怒不已卻又不好發作的樣子,楚湘君的心裏甚是愉悅。
張庭之緩步走近,對著楚湘君一笑:“楚姑娘的才華果真令人欽佩。”
楚湘君心情甚是愉悅,想著自己的小伎倆,張庭之定是心知肚明的,便忍不住有一種得逞般的得意,衝著張庭之俏皮的眨了眨眼。
看著眼前女子的小動作,張庭之一怔,原本那清麗脫俗的臉,因為這個小動作,帶上了些少女的嬌憨之態,更顯得生動起來。瞬間,張庭之反應過來,也是爽朗的笑了起來。
這一係列的動作,在皇甫燁看來,卻是公然的打情罵俏,一股怒意騰的升了起來,讓皇甫燁幾乎忍不住爆發。
這是呂清雪走了過來,臉上笑容僵硬,話語卻是十分客套:“沒想到楚姑娘竟然有如此文采,果真是讓本側妃佩服不已呢。”
楚湘君卻隻是看了她一眼,不想答話。
呂清雪卻也不惱,依舊是笑得十分友好道:“聽聞這秋日,湖水格外的清冽,水上漾舟,更是別有一番風氣,本側妃可是向往已久,隻是不知今日可有這等榮幸,與楚姑娘同遊?”
聞言,楚湘君微微皺起了眉頭。早就知道這呂清雪和楚若兒邀自己來遊園定是沒安好心,這所謂的同遊湖上,呂清雪肯定是準備搞什麼幺蛾子,若是自己這麼去了,肯定是要落入圈套的。
正在楚湘君想著對策的時候,皇甫燁卻是突然開口:“也好,楚姑娘不如陪著去吧,本王正好也有事要和張閣主商議一番。”說著,皇甫燁的目光看向張庭之,目光頗不友善。
張庭之似乎沒有感覺到皇甫燁目光中的敵意一般,臉上依舊掛著溫潤如玉的笑容:“既然王爺有事要商議,張某自然奉陪。”
楚湘君登時無奈,這兩個男人的意思不是讓自己去嘛。想著,楚湘君卻也放寬了心,眼下這麼多人,諒呂清雪也不敢搞什麼大動作,頂多是搞搞那電視裏演的小動作,一不小心將自己推入水中罷了。這個楚湘君自然是不擔心的,從前的楚湘君或許怕水,但是現在,呂清雪遇上的卻是她。她在穿越過來之前,遊泳可是她最喜歡的運動。呂清雪最好是不要動手,否則的話,她一定會加倍奉還。
楚湘君點頭笑道:“既然側王妃誠意相邀,那麼湘君自是不應拒絕。更何況,能陪側王妃一同遊湖,也是湘君想做之事。”
聽楚湘君說完,呂清雪便得意地向楚若兒使了個眼色。楚若兒更是心領神會的一笑。楚湘君裝作沒有看到這一細節,坦然的跟著呂清雪向湖邊走去。
見楚湘君等人走遠,皇甫燁沉聲開口:“張閣主,本王好像勸過你,不屬於你的事物便不要覬覦,否則會失去得更多。”
張庭之淡淡一笑:“不知王爺所說不該覬覦之物為何物?”
皇甫燁臉色一冷,道:“張閣主無需明知故問。”
張庭之聽到這話,收住了臉上的笑意,正色道:“若是王爺這不該覬覦之物,指的是楚姑娘,那麼張某便隻能說,王爺是否也正在覬覦這不屬於你的人?”
皇甫燁的麵色更是沉得厲害,聲音在微冷的秋風中更顯寒意逼人:“楚湘君從前是我的陵安王妃,今後更會是我陵安王府的人。又怎會不屬於我?”
“哦?”張庭之神色淡然,道:“隻是張某卻知,楚姑娘對王爺並無心思的。心不在王爺這,自然是不屬於王爺的。”
皇甫燁看著張庭之,墨色的眸中翻湧著無盡的怒意,卻是無話可說。
張庭之卻好似沒有意識到眼前人的怒意一般,依舊淡然說道:“我想王爺對這一點也是心知肚明,更何況,王爺對楚姑娘卻也無意,卻又為何要將楚姑娘綁在陵安王府那一方小小的天地間。對於楚姑娘的性子,想必王爺是清楚的,即使你能留住她的人,卻又是否能夠留住她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