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怪……”過了半晌,教皇收回了放在陳靜額頭上的大手,一臉不解地看向範海辛。“雖然不知道是怎麼回事,但那種黑暗氣息的確被削弱了不少。看來陳剛剛的禱告還是有點作用的。”
“照這麼說,陳靜隻要象剛剛那樣常常禱告一下,那體內的黑暗氣息就會慢慢消失了?”範海辛問道。
“理論上來說是這樣的,可是到底行不行,我也說不準。”教皇點了點頭,對陳靜說道。“但陳如果有時間的話,常常去禱告一下,應該是有益無害的。而且這幾日來,每個晚上也沒有發現你有什麼什麼異常的樣子。今天開始,你大可以在教堂內四處走動走動。不必每天都將自己關在這個小屋。”
看到陳靜點頭答應後,教皇招呼範海辛去自己的偏殿裏說話。一路上,教皇好象心裏藏著些什麼事一樣,沒有主動開口說一句話。隻是當範海辛提到自己帶來的那兩瓶好酒時,才微微點了點頭。
等兩人進入教皇專用的偏殿並關上了門以後,教皇並沒有象往常一樣迫不及待地逼範海辛拿出酒來,而是徑直去書櫃上翻找起什麼來。
“這老小子一定發現了什麼事……”範海辛看到教皇異常的樣子,心中愈發明白。知道教皇不喜歡在思考的時候被人打擾,範海辛靜靜地坐在一旁的沙發上等待著。
不過多久,教皇手上拿著一本看上去破舊不堪的小冊子,麵色凝重地轉過身看著範海辛說道。“範,原來這本‘摩西手劄’上寫的,不僅僅是傳說而已……你自己看,第14頁開始。”教皇將手中的小冊子遞給了範海辛。
“‘梅瑟為黑暗,妄稱耶和華的名,耶和華必不以他為無罪。摩西為光明,愛耶和華、守耶和華之戒命,耶和華必向他們發慈愛,直到千代。’這是什麼意思?”範海辛念了一小段,抬起頭一臉疑惑地看著教皇。
“你還是這副不愛動腦看書的樣子,還是我說給你聽吧。”教皇從範海辛手中搶過了手劄,將它小心翼翼地收回了藏書架。“這一段的意思大概是這樣的,梅瑟甘願淪入黑暗的控製,假借著上帝的昭示為魔鬼服務,而摩西卻一心堅定地信仰著上帝之名,與梅瑟進行著鬥爭,上帝感受到摩西的忠誠,於是便賜福給摩西一家,直至一千代。”
“很普通的聖詩啊,有什麼奇怪的地方。”範海辛還是不明白。
“這一段是很普通,可是繼續看下去,你就會發現手劄上對梅瑟所陷入的黑暗之力和摩西身上的光明之力的描寫和現在陳身上的感覺非常相似,甚至可以說是一模一樣。”
“嚇?不會把?再拿來我看看!”範海辛自己去書櫃找出了手劄,細細讀了起來。“果然是非常相似,甚至連酷愛吸食人血都差不多,隻不過……”
“隻不過很奇怪為什麼光明和黑暗會在陳靜身上共存是吧?”教皇接過了範海辛的話頭。“其實你錯了,我在檢查陳體內情況的時候發現,她那裏真正的主人其實應該是黑暗的力量,而神聖的光明之力卻是侵略的一方。”
“這麼看來,所有一切都可能是那天晚上在來裏的那些吸血鬼搞的鬼。”範海辛將易飛告訴自己的情況向教皇全盤托出。
“啊?你的意思是,那次血汙教皇祭壇的是一些吸血鬼?可是他們怎麼能進到這裏來?雖然深夜無人,但是聖彼得的聖靈可是在這裏啊。”教皇詫異過後恢複了平和的表情,“不管怎麼樣,我是不會饒恕那些異教徒的。現在先讓陳在這裏好好靜養,有聖彼得的神聖之力保護,她是不會變成惡魔的。我現在必需先想辦法找出那些逃散的黑暗之力的去向,如此高濃度的力量,誰也不知道會搞出什麼事情來。”說完,教皇把範海辛一個人留在偏殿裏,獨自離開了。
“嘖嘖嘖,看來這事的確觸到約翰的痛處了。唉,我看大概也隻有提到異教徒才會讓他連喝酒也忘記吧。”拿出自帶的好酒,範海辛狠狠地啄了一大口……
離開房間的教皇徑直走向聖彼得大教堂的盡頭——聖彼得祭壇。祭壇的周圍是幾位紅衣主教的偏殿,看到教皇閣下來到這裏,幾位主教都連忙出來迎接。
抬抬手,示意幾位主教先不要說話,教皇獨自在祭壇上進行了一番虔誠的禱告。隨便他立起身來,滿臉紅光地向幾位主教宣布:“六百年前的聖戰,我們可以便之再現了。”
“閣下所說的,可是六百年前聖佐丹教皇閣下帶領著全體信徒向吸血鬼發動的那場聖戰?”紅衣主教中最年長的洛恩大主教問道,“不知此次要以什麼理由發動聖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