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毛你瘋了。”她疼得嗷嗷直叫,鬆開圈住半仙的手,彎腰拎起小毛說,“看來豆醬不在,你就欠教育了。”
懸在半空的小毛朝她不停揮動驢蹄子,它一定要護住主子的貞操,不能被眼前這個壞女人給玷汙了。
“姑娘,小毛乃小生愛寵,還望姑娘手下留情。”趙啊蔥此刻的表情太像要把小毛煮了當下酒菜,半仙不禁為忠心愛寵的前途擔憂。
“半仙,你以前最疼的可是我。”她扔下小毛,轉身抓著半仙的胳膊委屈道,“為何你偏偏忘了我。”
見她鬆手,他立即將小毛護在懷裏,“小生不知姑娘話中何意。”說完,他朝胭脂攤攤主使了個眼色。
此時,胭脂攤的老板早已風中淩亂,平生見過不少迷戀郭軍師的女子,可從未像她這般大膽,真可謂女中豪傑。
“姑娘,小生內急,先走一步。”下一秒,半仙捂著肚子,抱著小毛轉身,可剛跨出第一步,就被她給拽住了。“姑娘放心,小生隻是去茅房小解一下罷了。”
“那你去吧!不過小毛必須留下!”趙啊蔥臉一紅,可又不敢輕易放開手,生怕他又溜了。
半仙思忖了片刻,臉上卻不忘裝出一副痛苦的表情,他低頭不舍地看了眼懷中的小毛後,將它交到她手上,“還望姑娘好好照顧小生愛寵,小生稍後便會回來。”
小毛嗷嗷直叫,碰到她手心的時候身子不禁一顫,生怕她會報剛才的仇。他蹭在趙啊蔥懷裏,雙眼無辜地看著主子跑掉的身影,心裏拔涼拔涼的。
攤主拿起一盒胭脂,置於她麵前,神秘兮兮道,“姑娘,要不看看這裏的胭脂水粉,都是上等的貨色,保準你用了後,郭軍師被你迷得神魂顛倒。”
“真的嗎?”趙啊蔥疑惑地看了他一眼,後低頭看了眼他手中的胭脂,剛才半仙似乎就是想在這裏買胭脂,莫非他喜歡姑娘用胭脂?“剛才半仙相中了哪一款?”
“姑娘好眼光!”攤主掃了眼擺放整齊地胭脂,挑出其中一盒說,“剛才郭軍師說了,女子用這盒胭脂,自然是極美的。”
一聽說半仙喜歡這盒胭脂,她心動了,可抱著小毛沒法拿胭脂,隻好將它暫且放在地上,她接過胭脂,聞了聞,“這盒胭脂,真這麼好?”
“若不信,姑娘等軍師來了後,問他便是。”攤主見小毛扭著屁股跑走後,不禁鬆了口氣。
為郭軍師解決桃花債,這招百試不爽。
“小毛,你說半仙……”趙啊蔥低頭,剛想詢問小毛意見,誰知一轉頭,跟前哪還有它的身影。
糟糕,調虎離山!
她將胭脂重重地扔在攤子上,叉腰指著攤主說,“胭脂不買了,你賠我相公!”
“姑娘,小的冤枉啊。”攤主被她這氣勢嚇了一跳,見慣了姑娘們傷心而歸,可從未有她這般彪悍。“小的真不知你家相公在何處。”
隔壁攤賣豬肉的老板見她欺負胭脂攤攤主,有些看不過眼,放下殺豬刀,挺著大肚子走了過來,鼻孔朝天地說道,“哪裏來的瘋姑娘?”
趙啊蔥看著麵前身材魁梧地男子,咽了咽口水,心想著還是三十六計走為上策,“我……我隻是……隻是路過,我先走了。”
說完,她撒腿就跑,時不時還回頭看看攤子老板有沒有追過來,不過有了先前躲避狼狗的經驗,她這回跑步速度可快多了。
不遠處抱著小毛的半仙見趙啊蔥狼狽似的跑走,嘴角微揚,心情愉悅地摸著小毛頭頂的幾撮毛,“小毛,下回若是再跑慢些,主子可真就不要你了。”
懷裏的小毛吃著胡蘿卜,聽到主子的話,嗷嗚了一聲,它可不想真被那藍衫姑娘剁了當下酒菜。
“走吧,該去見容媽媽了,遲了可不好。”見趙啊蔥的身影消失在街口,半仙這才放心,起身拍了拍青衫上的灰塵,抱著小毛朝反方向走去。
確定不會有人追上後,趙啊蔥停下腳步,待喘得沒那麼厲害後,她又開始後悔,如果沒跑,說不定半仙小解完回去胭脂攤那裏找她。可現在倒好,天都黑了,半仙也沒了,看來她隻能又折回破廟睡一晚了。
偏偏屋漏偏逢連夜雨,半夜下起大雨,破廟根本沒一處地方是幹的,趙啊蔥隻好裹著衣衫縮在角落,看著雨水滴答滴答的從屋頂滴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