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昊氏
上古聖天子,生於華胥之州,又稱青陽氏、金天氏、窮桑氏、雲陽氏
掌百鳥之國,又稱百鳥之王
掌金德,共尊為帝,升座火雲宮
——《上古紀》
或是如此大雨掩蓋了眾神光芒,人們在雨中飛奔,尋找躲雨的地方,神廟之前很快就空無一人。
神廟雖大,卻也無人在這裏避雨,玄離也不需繼續站立在神案之前,便看著外麵的大雨,心中默默思量,最後隻能得出,以現在的手段,麵對這樣境界的對手,確實是毫無取勝之機。
而碰巧的是,玄離假象的對象,現在心中也是同樣的結論,唯一差別的就是,無支祁假象的對手,看起來境界還不如自己罷了。
近千裏之外的地方,天空依然明媚,大雨在河邊直直垂落,仿佛天上的雨雲被人劈出了一道筆直的邊界,因此便出現大河一側還是暴雨磅礴,大河上麵卻是陽光明媚,便是連一絲雨聲也未傳過來。
大河緩緩流淌,水澤碧如青玉,水麵平如鏡,一片水花也未曾濺起,其源頭不知所在,其下遊視之茫茫,寬複數十丈,兩岸均是沙礫,更遠處方才零星見到些草皮和稀疏的灌木。
此時這大河之上卻有一人臨空浮立,身著寬袍,色白而輕,垂然而立,時有微風掠過,袍沿便如柳絮蔓延,最是風流。
麵色如雲,目寬而狹,流轉之間便如萬千瀲灩,眉如墨斜飛入鬢,此時嘴角勾起,懶懶說道:“若看此時,這淮水倒是個好居處,隻是這兩岸數十丈無點星綠色,你這淮水倒是收縮如意了。”
話音剛落,水麵之下便有有聲音尷尬道:“咳咳,隻是平日悶得慌,方才耍耍水罷了,大帝應是知道我這居所不過能夠轉身罷了,實在煩悶方才如此,平日兩岸也是樹蔭茂密的,如今初春方才不顯綠色,咳咳。
這人也隻是一提,並不繼續,隻是冷冷道:“如今降落凡塵,這大帝卻是不必再提,今日本座既然到了,你卻是知曉該當如何了?”
“我家主上早已傳了令來,隻待少昊大人一到,便退出人間境,剛剛詔了雷令,天黑之前,共工之台所屬俱會撤離”,話語之間便將稱呼改了。
這少昊立於空中,聞言也不答話,麵朝東方,眼神卻是一片空寂。
那聲音久不聽答話,也自是沉默,半晌之後,好似下了決心又試探道:“少昊大人大帝之尊,又何必親履凡塵之地,那火雲勝景豈不強過人間百籌?”
那少昊方將眼神收回,幽幽道:“是何必與凡人過不去吧?你這猴子每每由著性子大興水禍,卻不知多少人命,怎麼今日慈悲了?
曉陰陽,會人事,善出入,避死延生?當初你躲死劫,設計大禹將你鎖在水眼之中,
如今自身還未脫困,要替凡人避死延生了?還是說你這淮水君做得久了,日夜受信眾香火祭拜,而今也有了些神祇的覺悟?”
水眼之中的無支祁聽得此言,倒是頗為慶幸自己此刻被鎖,不用直接照麵,心中正想著該如何措辭,便聽到那幽幽的聲音傳進來。
“不過你有此心,也算難得,不如本座斬了那鏈,你投入本座麾下如何?本座此番轉神道,座下尚無真君,若是你願意,那便是本座座下第一,即刻脫困不說,也比你在那共工之台強得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