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北問薛迷:“你已經無路可走了,知道嗎?”
薛迷背對著他趴在浴缸上,輕聲回答:“知道。”
現在的薛夫人林豔秋是小三上位,當年沒少在薛迷的親媽手裏吃苦頭。那老女人城府很深,終於成功上位了,這麼多年不顯山露水的,其實都是在找能徹底弄垮薛迷的辦法。
三年前林豔秋動過一次手,幾乎要弄死了薛迷。薛迷的反應也很快,光速甩開了季北,和江沐言訂了婚,有了江家的庇護,讓林豔秋隻能死了這條心!
林豔秋歇了心思,又忍了三年。
那麼現在,當林豔秋知道,她把T市上流社會大半的人家都得罪了個遍,而那些人裏,還有很多是薛家的生意夥伴……
恐怕早就已經有人通知了薛家,他們家的女兒幹了什麼好事!以林豔秋的手段和蟄伏這麼多年的恨,她已經動手了吧!
明天……很可怕。
可是薛迷,卻突然一點都不想動了。
她趴在浴缸上,回頭看了一眼身後的男人濕衣服下健碩的胸膛,突然笑了:“季北,你放心,我就是讓那些人弄死,我也不會求你的。”
“……”
季北最終甩下她站了起來,跨出了浴缸,冷冷地道:“這麼看來,倒是我多事了,當時把你留在那,你應該也是非常願意的。反正,你也已經習慣了!”
薛迷笑了笑沒反駁。
季北把她一個人留在浴室裏,不知道去幹什麼了。
經過剛才那場水泡得,薛迷已經徹底醒了藥。隻是那種賤藥對身體的耗損非常大,尤其是這樣泡冷水強行醒藥。
所以薛迷的體力透支得很厲害。如果她現在照一照鏡子,會發現自己的臉色都已經白得發青。
沒有了季北的幹擾,她趴在浴缸邊緣盡量休息了一下,才有力氣爬出浴缸。
衣服已經撕了,她隻好裹上了浴巾。
光著腳出了浴室,看到星空下,那個男人正坐在沙發裏抽雪茄,眉頭緊緊皺著,似乎很是煩躁。
聽見動靜,他抬頭看了一眼,然後看到了裹著浴巾,一頭濕淋淋的薛迷。季北有些鬱燥地發現,明明知道她是個什麼樣的人,看到她這個樣子,竟然還是有了反應!
“還不滾?”
如果不是沒辦法,薛迷也不想開口求他。
“你能不能……借一件衣服給我?”
聞言,季北的視線忍不住又落在她身上,原本琥珀色的眸子竟然泛出一點血光。
然而他的聲音還是很冷,甚至嗤笑了一聲:“借?你拿什麼還?還有命還嗎?”
薛迷非常認真地回答他:“我總是不能就這麼等死的。走一步看一步……說不定能走得出去。”
這明顯是她的人生信條。她的人生已經不是第一次差點被人徹底擊潰。如果次次都這麼絕望,也就沒有今天的薛迷了。
季北反而被她這副認真的樣子噎了噎。
等他反應過來自己的心跳竟然劇烈,頓時倍感煩躁:“快滾!”
薛迷扯了扯嘴角,似乎不意外,隻把浴巾又往上拉了拉,光著腳就開始朝電梯的方向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