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喜想媽媽，可是也舍不得路易。
她知道她如果回到玫瑰莊園去，路易大概再也不會見她了吧。
她也知道她隻是路易的負擔而已，感情的負擔。
如果有個機會可以放開，他一定會毫不猶豫地放開吧。
四喜覺得心好疼啊。她長到那麼大，從來都不知道，原來心會這麼疼。
為什麼會這樣？好像生病了一樣。
丸子抱著路易的腰身，嚎啕大哭。
“嗷嗚嗷嗚嗷嗚……”
路易：“……丸子。”
他想把她拉到前麵來看看她，可是她死活不肯鬆手，就這麼掛在他背上了。
“路易，路易，嗷嗚嗷嗚嗷嗚……”
“丸子，你先聽我說……”
話還沒說完，他就感覺到背後一痛。
丸子在他背上用力咬了一口。
“心……好疼啊，路易。”
路易突然就什麼都說不出來了。
她還那麼小，經曆這些一定很痛苦吧？跟她說道理什麼的，又有什麼用呢？
那無法減少她一絲一毫的痛苦。
路易隻好就這麼站著，讓她抱著自己痛哭。
其實他自己心裏也特茫然。他不是沒有爭取的心，更不是缺乏勇氣。
可是現在，就算讓丸子選，她其實也是離不開家的。
“沒有要分手，丸子。我沒有說要分手。”最終，他低聲道。
丸子這才稍稍鬆鬆手，哽咽道：“真的？”
“真的。我會一直在你身邊，直到你厭倦我為止。”他低聲道。
丸子其實不懂什麼是愛吧。
路易覺得他和她，像是把人魚公主反過來寫。
他們並不屬於同一個世界。
而他要愛她，必須離開自己海域，交出聲音，每次行走猶如走在刀尖上。
他愛得痛苦，沉重，決絕。而她的愛那麼光明，輕快，快樂。
不甘心過，可是那又怎麼樣呢？
他自己也沒有辦法。
丸子哽咽：“可我大概……沒有辦法厭倦你，路易。”
他把她拉到前麵，低下頭，輕輕親吻她的額頭。
那天晚上丸子連飯都吃不下，就纏著路易，連睡覺的時候都沒有放他走。
“季先生好像想讓你搬到別墅去。”他低聲道。
“我才不去呢。他就是個討厭鬼。”四喜往他懷裏蹭了蹭。
他們倆蜷縮在四喜的小床上，蓋棉被純聊天。
四喜拿了個平板讓路易給她講故事。
“想聽什麼？”路易一邊看著童話故事欄，一邊問。
四喜想了想，道：“人魚公主吧。”
路易愣了愣，道：“為什麼喜歡這個故事？”
“正好封麵有”，她抬了抬頭，看了他，道，“路易，非要講童話故事嗎？”
“不然呢？你以前不是老說你自己是個小孩子嗎？”
丸子憋了一會兒，才道：“之前你怎麼答應我的來著？”
路易繼續找著童話故事，淡淡道：“哦，你生日？”
丸子理直氣壯道：“對啊，我生日啊。”
路易憋著笑，不答。
丸子在他懷裏蹭了蹭，又蹭了蹭，又蹭了蹭。
路易按住她，低聲道：“不是你想的那樣的，丸子。”
丸子：“？？？”
他低頭親了親她的耳朵，低聲道：“會很痛。我保證你會一直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