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清晨,倪謙像往常一樣被鬧鍾吵醒。
因為她昨晚等李讓等得太晚,一直到鬧鍾來來回回的響了好幾次,她都還軟綿綿的賴在床上,說什麼也起不來,哼哼唧唧一個勁兒的往李讓的懷裏蹭。
各種賣萌耍賴。
李讓實在是被倪謙這手手腳腳纏得太緊,以至於他從床上撐坐起來的時候,還順便把倪謙也給帶了起來。
脫離了床墊的倪小謙同學依然閉著眼睛像隻懶貓一樣賴在倪謙的胸膛前,李讓鬆鬆的摟著她,寵溺的在她的臉頰上親了一口,像極了抱嬰兒的姿勢。
“謙謙,快起床了,你再不起床我就要遲到了。”
“唔……”倪謙吧唧了一下嘴巴,眯著眼睛望著李讓,喃喃道,“我今天上午要十點半才有課呢,我再睡會兒,你自己去上班吧,困死了都……”
“乖,快點起來,我不放心你自己去學校,我早點送你過去你還可以找小奕玩一會兒。”
“求放過!”倪謙懶懶的衝李讓的身上打了一下,嚷嚷到,“我這麼大一個人,你有什麼不放心的啊!叔叔,我們不約!你快自己上班去吧!”
倪謙話畢,隻聽見李讓用鼻子輕哼了一聲,二話沒說把她抱下了床。
倪謙也不鬧騰,睡意濃濃的像隻樹袋熊一樣緊緊的掛在李讓身上,她心想,反正她就這麼軟噠噠的賴著,妨礙了李讓穿衣洗漱,他自然會把她放下來。到時候,她就能溜回去繼續睡,省得胡亂掙紮還得浪費體力。
隻是,理想很豐滿,現實很骨感。
李讓的確是把她放了下來,但卻並沒有把她放回到床上,而是直接把她放在了冰冰涼的洗手台上。
“啊啊啊啊啊啊啊!冰死我了!”
倪謙大叫一聲,捂著涼涼的小屁屁,“噌”的一聲從洗手台上跳了下來。
李讓看著倪謙那光著的腳丫,忍不住皺起了眉頭,然後伸手扯了條浴巾下來墊在洗手台上,又重新把倪謙抱回上麵坐好。
彎下腦袋,李讓雙手穿過倪謙的腰,撐在洗手台上,衝她壞壞一笑,“這下腦袋裏的小瞌睡蟲都醒過來了?嗯?”
“李!讓!你怎麼這麼腹黑啊!我不就是想睡個懶覺麼,討厭死了你!”
李讓一句話也不說,不緊不慢的把擠好牙膏的牙刷塞進倪謙的嘴裏。
“暴!君!討!厭!鬼!”
倪謙咬著牙刷嘟囔完,不情不願的握住牙刷正準備刷牙,目光所及,整個人卻像被點了穴一樣,突然愣住。
李讓見狀,伸手握住倪謙握牙刷的手,湊過來問,“要我幫你刷?”
倪謙扔掉牙刷,把手從李讓的手中抽了出來,又繼續愣了兩三秒才一臉詫異的把手伸到李讓麵前晃了幾下。
“戒指那天不是被我扔掉了嗎?”
“這枚戒指對我們兩個來說那麼重要,就算你把它扔到了天涯海角,我都會把它找回來。更何況,它隻是被你扔在了我麵前。”
“那你……你昨晚趁我睡覺的時候給我戴上的?”
李讓揉揉倪謙的腦袋,將她的腦袋扣在他胸前,點點頭,輕歎一聲,“我已經找人在戒指上刻上了我們兩個的名字,你以後再也別想還給我一個一模一樣的來糊弄我。當然,我也不可能再給你這樣的機會。”
倪謙鼻尖一酸,死死的把腦袋埋在李讓的胸膛裏,猛烈的點著頭,“不會了,我再也不會把它取下來了。”
“這輩子,你還有一次能取下它的機會,而且隻有這一次”,李讓頓了頓,深情的說,“那就是我給你戴上結婚戒指的那一天。”
明明是一件開心的事情,倪謙卻被感動得落下了眼淚,相當沒出息的在李讓的懷裏嗚咽了起來。
李讓又是拍她後背又是哄,非但沒起到一點作用,反倒惹得她哭得更厲害了些。她每掉下一滴眼淚,李讓的心就像被揪了一下,生生的疼。
李讓把倪謙的腦袋從他的懷裏抬了起來,心疼的看著她那紅彤彤的小臉。
當一滴眼淚再次從她的眼眶滑落出來的時候,李讓再也忍不住,吻上了她的淚珠。
這一吻,剛一觸碰,就有一發不可收拾的趨勢。明明隻是點到為止的眼淚吻,卻不知不覺滑落到了倪謙的唇上。
洗手台很高,倪謙坐在上麵剛好能和李讓的身高齊平。她也不知道自己哪根筋沒對,突然想起了李讓老是喜歡居高臨下親她耳朵的畫麵。
於是,她猛然把嘴唇從李讓的吻下抽出來,徑直就湊到了李讓的耳朵上。
下一秒,倪謙明顯感覺李讓的身子輕顫了一下,緊接著,便是牙刷從他手中掉落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