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慢慢打開,箱子裏滿滿當當的物什,是這四年,我們點點滴滴累積的回憶。
一本DIY的合照相冊,那是我們兩周年紀念,好姐妹李辛靈送的,此後的日子,我都喜歡在這上麵塗塗畫畫,記錄的都是我們之間的一些日常玩趣;
一串紅葉山買下的晴天娃娃,是我上研究生,他陪我去爬山時候買的,上麵刻著:“XX年10月,你若安好,便是晴天”;
一把檀香團扇,是我們遊曆江南水鄉的紀念,後來我還因此有了喜歡收集扇子的愛好;
一對憨態可掬的泥人兒,是去廟會上淘來的,那時候我們還央求老師傅分別在泥人兒底座下,刻下了我們彼此的名字,一個叫“小衛”,一個叫“小薇”;
一枚純銀戒指,那是一周年時候他買給我的,那時他還信誓旦旦地說,以後會拿鉑金的來換;
墨鏡、泳衣、喝水情侶杯、LED台燈……
衛堯不可思議地看我,形容淒絕,我不忍再看,轉身離開。
從那之後,聽說他帶著我們的回憶離開了B市;聽說他再也沒有提起過我。那是我出國之前,最後一次見麵。
……
你看我又想起了我們從前的事,一幀一幀,如此地清晰明了。
酒吧裏觥籌交錯,這才是大都市夜生活的開始。
吧台之上吉他歌手輕彈一首《晴天》。
“從前從前,有個人你愛了很久。
但偏偏風漸漸,把距離吹得好遠,
好不容易又能再多愛一天。
但故事的最後你好像還是說了,拜拜……”
搖晃一杯一杯,灌不醉的是我愛他的那一顆心;
年輪一圈一圈,散不開的是我等他的那一滴淚。
頭疼得要命,一束光直直刺向眼底,我慢慢爬起來,努力把自己的神給找了回來。
入目的是陌生的一張大床,陌生的房間,陌生的環境!
糟糕!!?
我徹底清醒了,我這是在哪兒了!
低頭看自己衣衫不太整,氣味難以入鼻,倒是好好地穿在身上。
我狠狠地錘了一下自己的腦袋,努力回憶昨晚上發生的事情,這怎麼就喝的斷片兒呢!!
正想著,門口傳來一陣冷笑:“呦嗬——你終於醒了?”
我大驚,一抬頭,映入眼簾的卻是羅恩!
記憶倒退到是幾個小時前,一首又一首悲情的歌曲,一杯又一杯淚酒下肚。
不知不覺,身邊緩緩坐下一個人,我努力睜著眼,兩三個羅恩在我的眼前瞎晃。
我笑,大著舌頭道:
“你怎麼知道我在這兒?”
“你怎麼又喝成這個樣子?”羅恩將我手中的酒杯奪下:
“你到底是不是個女人!一個人在酒吧喝的醉醺醺也不怕出事兒!”
“嗬……我叫了出租車呀,我一會就自己回去了。”
“叫出租車,你手機都關機了,上哪叫出租車!?你知不知道我找了你多久!”
我指著他鼻子道:“你……你還沒有告訴我,你是怎麼找到我的。對啊,我手機關機了,誰也找不到我。我……我就一個人……可以獨自的呆著啦……”
羅恩罵道:“虧得你帶著手環,不然我真找不著你讓你跟野男人睡一晚,看你第二天找誰哭去!……個死丫頭,就是欠收拾,成天的玩失蹤,讓別人瞎擔心,走,跟我回家!”
“我……我不回……”我哭道:“我沒有家……”
他抓耳撓腮,索性還是強行將我扶了起來:
“不回家,不回家,咱們換個地方,接著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