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不知道心裏是什麼滋味,這一個月,廢寢忘食、兜兜轉轉,雖然回了項目組,可是心中還是帶著遺憾,畢竟我無法光明正大地以主策劃人的身份參與,這樣的剽竊醜聞,自然是能捂得多嚴實就捂多嚴實。信譽是一個企業最大的支撐。
衛堯有些為我鳴不平,道:“羅總,你的決策我們這次可以接受,但是采薇不能每一次都無條件的退讓,上一次項目策劃的事情她已經退讓太多,連策劃署名都不能有,如果連法人都不能為她爭取,這也太說不過去了。”
羅恩被衛堯激的有些火大,態度惡劣道:“你以為我不想爭取?除非這個項目不做了,大家一拍兩散!你現在在這裏鳴冤叫屈,可是這件事不就是你們挑起來的嗎,不然好好的,哪會出這麼多岔子!”
衛堯悶著不出聲,我隻好道:“沒事沒事,反正我還是顧問呢,一樣可以參與這個項目,再說公司這麼考慮也有道理,我是新人,一上來就能參與這麼大的項目已經是我的榮幸了,擔任要職難免讓老人懷疑,語氣讓他們嚼舌根不如我踏踏實實地一步一步來,我衷心地是這個項目又不是那個職位,這對我來說,沒什麼損失……”
“傻丫頭,你懂什麼,這職位差別大了去了!”衛堯恨鐵不成鋼,仿佛我讓出去的是什麼重要的東西一樣。
“項目法定代表人和項目顧問雖然就差幾個字,可是失之毫厘,差之千裏。法定代表人是整個項目的策劃主持者,負有項目策劃、資金籌措等一係列行使職權,‘傾心’順利成為‘華創’的一份子,法定代表人可以行使最高權力;可是顧問,說的好聽些,是個特殊職位,享有特殊權力,可是說白了就是個閑職,可有可無。”
我聽完後,望了一眼羅恩,看他的表情也比較凝重,不由心裏又是一沉。
“師哥,那你這麼急衝衝地來找我,打算怎麼做?”我冷靜下來,忽然覺得自己此時此刻竟然可以平靜到毫無怨念,不知道是因為傻得不知道自己即將失去什麼,還是壓根就覺得無所謂。
“林妹妹,我這麼著急找你,其實……是想知道你的想法。作為你的師哥,我當然不希望你的業績被人這麼抹掉視而不見,隻憑一句“資曆尚淺,難以重任”就被否定;可是作為公司的掌舵人,董事會的意見我不能不去考慮,法定代表人的職位代表著這個項目的後期發展要全部交在這個人手裏,他們不得不為公司的利益考慮。所以我也不知道此時此刻能為你爭取點什麼,你知道的,‘傾心’是我畢生追求的東西,我不能讓它有任何差池。”
羅恩說了這麼多,其實他的用意我已經聽得很明白了。或許他的顧慮沒有錯,在工作方麵我的確資質尚淺,任何一家大公司也不會讓一個剛過了試用期的助理工程師去擔任如此重要的職位。身為總裁,羅恩很理智地權衡利弊,這一點應該說是進步了,我雖然心底有些失落,可是想起他和莫柔的愛情隻剩下那一脈相承的‘傾心’,我的前方似乎也隻有妥協這一條路。
衛堯臉色也十分不好看,他才是真的在為我生氣,為我覺得不值吧。
“羅總,身為掌舵者,如果連最起碼的公平都無法保證,如何服眾?又如何有信譽帶領公司的人繼續往前走?策劃一事一開始是你據理力爭,將真相還原,華創因此讓出了一半的股權給你們,誠意十足;如今利益到手了,所以究竟由誰出任要職就不重要了對麼,反正實權已經握在手裏,誰屈服,誰從命對你們來說沒有什麼區別?”
難得見衛堯生氣失去理智地樣子,他眉頭緊鎖,滿臉不屑和鄙夷:
“采薇雖然是你手底下的員工,可她卻是我的愛人,如果這件事你們真的要打算讓她就此打住的話,那她還有繼續留下去的必要嗎?”
我一愣,不解望著他生氣的樣子,卻聽羅恩也怒氣道:
“衛堯,你搞清楚狀況好嗎,我不是來和你們吵架的。事情已經這樣子了,我也無能為力,剽竊醜聞一旦曝光,倒黴的可不止是我們幾個人。林妹妹隻是從法定代表人變成顧問而已,我是她的親師哥,難道我還會虧待她嗎?你以為你搖身一變成了她的男朋友,就可以替她決定一切嗎?”
“嗬嗬,”衛堯冷笑:“我有沒有資格也輪不著你來說。要讓采薇做顧問,可以,那以後就不要再求著她做這做那的。”
“你——”
“好了,都少說兩句。”我被他們吵得頭疼,分明我才是當事人好不好,怎麼他們一個個比我還火大……
衛堯冷著臉不再說,羅恩氣鼓鼓。
我深吸一口氣,對羅恩道:
“師哥,你給我一句準話,吳用已經確認是法定代表人了,而我,隻是作為顧問,是嗎?”
羅恩歉意地看著我,道:“對不起,林妹妹……我也不想這樣。隻是,目前,公司的規章製度下,我能為你爭取的,隻有這些了。”
我雖然有些失望,但是這並不是最壞的結果,我自我安慰道:“沒關係,反正我也順利回到項目組了,而且吳經理待我也還不錯,有他操控‘傾心’順利融入‘友創’,我也有信心能輔佐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