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愣,忽然就笑了,說道:“我就剛從那出來,離這兒不遠。”我盯著地圖,指著目的地說道:“您看,這裏是醫院,咱們現在就在這裏。一會你們吃完飯從這出去,沿著路直走,然後一拐彎就到了。”
謝阿姨點點頭:“好好,那真是太謝謝你了。”
“沒事,醫院門口還有幾路公交車,一會從醫院裏出來,你們可以在那個車站坐車,很方便的。”
“好的,謝謝你。”
我自己也吃得差不多了,相逢即是有緣,但難免到說再見的時候,跟這對母女揮手再見的時候,我總覺得謝阿姨慈善的笑容裏帶著我不太懂的焦慮,聽他們話裏的意思,是來B市走親戚的。可是看她們打聽醫院,總不會是去醫院……看望病人的吧。
算了,不多想了。
回到自己住的地方,剛進門,衛堯的點話就追來了。
“在幹嗎?”
我一邊脫鞋,一邊道:
“我剛回來啊。”
“才下班?”
“沒有,出去有點事。”
“嗯,好的。”
“今天你都幹嘛了?”
“我今天隻做了一件事。”
“啊?衛同學的工作效率什麼時候變得這麼低了?一整天就完成了一件事?”
“想你。”
“唉?……”
“我說,我隻做了一件事,想你。”
我滿頭黑線地呆立在客廳裏,好半天才道:“唔……然後呢?”
“薇薇,才分別不久,就已經開始想你。”
我臉色微紅,嘴裏執拗道:“肉不肉麻啊你。”
“你呢,有沒有想我?”
“我一天可忙了,哪有空想你?”
衛堯沉默,我捂嘴偷笑。
每一天的日常通話就是這樣了,雖然聊來聊去都是一些沒有實際內容的話題,可是這份愉快的心情卻可以在每一天晚上,伴我安眠。
第二天,神清氣爽,準時按點上班,走到一樓,收發室的李叔叔忽然叫住了我:
“林采薇吧?昨天來了份你的快件,過來簽收一下。”
“哦。”誰寄得快遞啊。
最近也沒在網上買什麼東西呀?
看到地址我才恍然大悟,這快遞竟然是從S市高鐵客運中心寄來的。
忽然就想起之前接到的那個以為是“詐騙”的電話。
回到辦公位子上一拆開,還真是我的洗漱袋。
當時我還以為是丟在哪裏了,沒想到那一天接到的電話真的是找我確定信息的,結果我還誤以為是騙子,把電話給掛了。
洗漱袋完璧歸趙,我心裏歡喜,這個服務中心還真的貼心,不過……它怎麼能知道我在這裏上班的呢……
看快遞上準確寫著我的詳細地址,我有些納悶。
打開袋子裏一看,我才了解了那邊如何知道了我的信息,當初在Q市調研玉石廠的時候,要和對方的人互遞名片,我臨時做了一盒,都不記得自己什麼時候塞到了這裏。
難怪他們知道我在EMT上班。
清點了袋子裏的東西,丟倒是沒丟,一樣不缺,不過卻是多出來了一樣東西。
還真的有一張銀行卡,是X行的。
可是它真的不是我的……
但是它又怎麼會在我的袋子裏呢?
奇了怪了……
忽然我一拍腦袋,想起了昨天晚上那對母女看我的眼神,隻覺得好像明白了什麼。
難不成這張銀行卡是她們的?
我剛想拿起電話通知她們,可是卻發現我們彼此根本就沒有留聯係方式。我唯一能做的就是通過這張銀行卡了。
“一大早貓在這裏看什麼呢?”白菲菲的出現打斷了我的思路,我隨手把東西放進了抽屜,說:“沒什麼啊,上次出差把洗漱的落在火車上了,然後他們居然給我寄過來了。”
菲菲大吃一驚:“真的假的!這年頭雷鋒不多了,薇薇你的人品果然不是一般的好。”
“哈哈,也許吧。”
說話間,吳用的秘書已經群發郵件,通知半個小時後組織項目組的第三次大會,我想了想之前的頭兩次會議,不知道為何,對於這一次的會議,既有些期盼,又有點害怕。
自吳用擔任“友創”項目總負責人後,已經召開了兩次全組會議。
第一次算是見麵會,沒說什麼主題,大家雖然表麵上氣氛融洽,但是總感覺有一股暗流湧動。
蕭雲迪臨時調走,留下的卻都是在這裏已經待了三個月的老人,好不容易已經適應了上司的節奏,這下又要重新開始彼此磨合。
也不是主要針對誰,而是公司的突然換人,在一些人的眼裏,就顯得別有用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