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電話的是一個年輕的男聲,我愣住,還以為是電話串線了,問道:“請問這是衛堯的電話嗎?”
那邊的男聲道:
“薇薇,是我,小孫啊。”
孫曉凱?他怎麼接衛堯的電話,我道:“哦,是你啊。我還以為是誰呢,衛堯在嗎?”
“呃……”小孫猶豫了一下,說:“頭……頭在開會呢。”
“開會?你們不都是早上開會的麼?”
“哦……今天有些忙……頭要安排一些別的事情,所以就臨時加了一個會。”
其實我就是隨口說了一句,難道小孫還這麼詳細地解釋給我聽,弄得我好像是查崗一樣,怪不好意思的,於是我說:
“那你一會等他開完會,讓他給我回個電話吧,我有點事情要跟他說。”
“好的好的,他一完事我就告訴他。”
掛了電話,我在這家門口發了一會呆,最後還是一無所獲地離開了。低頭看著手上衛堯給我的這個地址,城南區天文路古鎮巷貓耳胡同18號。
會不會是在其他鄰近的巷路裏呢,我不死心,又沿著路口走訪了幾條街,依然一無所獲。這種找法就跟大海撈針一樣,我又不是神探沒有辦法獲取韓雪家地址更準確的信息。
太陽出來了,氣溫還是回升,地麵的濕氣漸漸被蒸發,過不了一會就又要開始熱起來。我覺得自己不能在這麼無目的無方向地找下去了,找了一家冷飲店,我決定等衛堯的電話。
先歇歇腳,等衛堯打來了,問清楚地址的出處吧。
等了許久,衛堯的電話倒是沒等來,反而等來了閨蜜筱蕾的。
“喂,三姐啊……”
“薇薇,衛堯生病了你知道嗎?”
“知道啊。”
“情況怎麼樣?這麼大的事情你怎麼都不跟我們說一聲呢。”
我懵了,道:“他就是一個感冒,前天我讓他去醫院看醫生了呀,怎麼了,更嚴重啦?”
“……”筱蕾那邊沉默了很久,我的心裏生出一絲恐懼,就聽見她在電話那頭說:
“薇薇,我慢慢說,你也別著急。剛才楓樺打電話找衛堯有點事,電話是他助理接的,說是……說衛堯他在腫瘤醫院,還在接受檢查。楓樺掛了電話跟我交代了一句就趕過去了,我還以為你知道。”
那一瞬我隻覺得渾身像是被冰凍了一樣,麻木地失去了知覺,好半天我才會找回自己的聲音:
“他去腫瘤醫院做什麼檢查?”
“你一點都不知道?這個衛堯也真是的。”筱蕾道:“楓樺接的電話,我也不太清楚他們到底說了什麼具體細節,我也隻隱約聽到什麼甲狀腺結節。”
甲狀腺結節?那又是什麼,衛堯生病了嗎,可是他為什麼都沒有告訴我。
“我都不知道啊,剛才我打電話他說在開會……”
“你現在上班嗎?你也別著急,楓樺已經去醫院了,有最新情況,我給你電話。唉……都怪我多嘴了,沒準就是普通的檢查吧。”
我的心開始往下沉,空洞地說:“誰沒事回去腫瘤醫院做檢查?肯定是發現有什麼異常了才……不會吧,不會的。我在Q市出差呢,三姐,我先掛電話了,我得問問他。”
掛了電話,再撥衛堯的電話,接電話的依然是小孫,我劈頭就道:
“立刻,馬上,讓衛堯接電話!”
“薇薇,那個頭在開會……”
“屁話!你趕緊讓他接電話,你們在腫瘤醫院開的什麼會!”
我急躁的大聲問話,不顧周圍人怪異的目光,我深深吸了一口氣,對小孫說:
“你給我老老實實說話,衛堯到底怎麼回事?你們為什麼會在腫瘤醫院,到底做什麼檢查?”
“……薇薇姐,我……這,頭說一定要瞞著你……”
“都到這個地步了你還打算瞞我,你是急死我嗎?”
此時此刻,我的心裏堵得厲害,作為他最親密的的人,我竟然隻能做一些無用的吵鬧,甚至到了這個時候,都還不知道衛堯究竟是怎麼了。
我多麼希望自己可以立刻就趕到他的身邊,而不是隻能在電話裏通過別人的複述,得知他的近況。
“薇薇姐你別著急,還沒有確診呢。頭現在在裏麵做穿刺,檢查結果不一定就是癌細胞的……”
我的眼前一黑,手中的冰淇淋勺落在了裙子上都沒有察覺,好像所有的感官除了聽覺統統失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