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十月中旬某天,一場秋雨一場寒。天氣轉涼,金秋豐碩。我與衛堯訂婚的消息不脛而走,隻是那天無意中和白菲菲提及,這個家夥就傳播得全世界都知道了。
對此,同事們除了祝福,更是本著要我請客的由頭,想狠狠宰我一頓。
其實這也無可厚非,不過對於我訂婚這件事,有幾個人的態度卻有些出乎我的意料。
汐灩自不多說,不動聲色地送來一份厚禮,一條時下流行的四葉草項鏈,上麵還刻了我的名字,一看就是專門找人定製的。
我不好推辭,她知道我有意回避她,所以艾倫來的時候,隻說,希望等我結婚的時候,能夠作為朋友參加我的婚禮。
我歎了口氣,其實我的心裏早就不排斥她了,尤其是在知道林家後來又默默將股權送回來的事情,這些天我難得聰明了一把,慢慢琢磨出當初汐灩當初那樣公開揭露真相,一方麵讓爸爸撇開了血緣這層關係,惡人都讓汐灩做了,所以爸爸和姑姑們現在還可以繼續來往;二來,也讓那些暗地裏盯著我們家的人眼看著書麵協議被毀,給我們減少了許多的麻煩。
那個林家,雖然不知道其他人對我們一家是什麼態度,但是,汐灩姑姑……是真的為我們打算。
所以真要我不理她,總覺得心裏過意不去。
第二個奇怪的就是羅恩,給我送禮物的時候陰陽怪氣,說什麼難得林妹妹終於要嫁出去了,終於不用麻煩他了,我瞪他,說我們隻是訂婚,結婚還不知道什麼時候呢。誰知他竟然一副擔憂,假意說我最好趕緊把日子定了,省的對方後悔。弄的我好像有多恨嫁似的。
拋開這些不談,應各位的要求,我下了血本,挑了個周五晚上,請大家搓了一頓。
那天秋雨未絕,交通擁堵,我帶著技術部的十來個人,一起開車去定好的餐館吃湘菜。
車卻被堵在了高架上,整整一個多小時。
本來下班時候就已經6點了,這一路上耽擱不少時間。天都漸漸擦黑了,坐在副駕上的白菲菲無聊地打開收音音頻,通過交通廣播我們才知道,原來祁門路一段高架發生了車禍,連環追尾致使整個環線都癱瘓了。目前警車救護車都往那個地方趕,還有消防車在事故現場周圍疏散車輛。因為車禍,再加上晚高峰,這才堵了這麼久。
“要不咱們挪到下個路口下高速吧,這要是等著,還不知道什麼時候能通車呢。”蔡驍建議說。
白菲菲皺眉:“可是那餐館得過了祁門路那段才能到啊。”
“反正林顧問請客,在哪吃不都一樣?顧問你說呢,不然咱們下回再吃那家的湘菜去?”
我看了眼時間,已經快8點多了,估計三輛車裏的人都餓的夠嗆,於是當機立斷,我們更改了計劃,改去了附近的一家俄羅斯餐廳。
“據平寧區交通大隊傳來的前方消息,祁門路目前因車禍事故全麵癱瘓,建議大家繞開這裏,改選其他路線……”
交通廣播裏還在頻繁播報這時間段那裏通暢哪裏擁堵,我們駕著車在車流當中穿梭,白菲菲歎氣:“唉……我的剁椒魚頭啊……惦記了好久的。這車禍真是討厭,偏偏這個時候堵了路。”
“你就別抱怨了,沒聽見挺嚴重的麼,祁門路那一段多急彎,又是高架,還不知道現場得有多慘烈……”
“是啊,前陣子我家那塊一個十字路口出了場車禍,一個小轎車鑽到了大貨車底下,直接被掛成了一塊鐵板,也是堵車堵了好久。”莊澤亮摸摸鼻子:“現在出門路過那兒,還能看見血印子呢。”
“呸呸呸,你會不會聊天啊,什麼惡心恐怖的你都敢說。”白菲菲不滿,嚇了渾身一個激靈,我抿了抿唇角,笑道:
“你們放心,我是個靠譜的女司機。”
車裏的人都忍不住笑了。
大約又開了半個小時,我們才到了那家俄羅斯餐廳。因為沒有提前預約,隻好在大廳找了一處安靜的地方落座。
技術部裏的人都應很熟了,所以場麵還算融洽,大家聊的也都是三句不離公司的事情,偶爾再問兩句我訂婚的事情。
因為年後我就要調離公司總部,去S市的分公司,顧問這個位子是撤是留,還不是上麵的一句話。作為技術部門的第一位顧問,估計大家都希望我拉一把。就連董事會的一些老人有的時候也會有意無意地向我舉薦人選。
吳用以調去分公司的由頭離開的B市,蕭雲迪重新回到技術本當總監,我也去問過他的意見,不過這個家夥又恢複從前的冷漠嚴厲,隻是看著我淡淡地說:“我會認真考慮你的意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