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贇幫我攤開那張紙,甚至還替我捋了捋雜亂的頭發:“乖,你照著念就是。這就是一場遊戲,隻要你不犯規,他們就平安無事。”
“你簡直就是個瘋子……”
他捏著我的臉,幾乎要把我捏碎,可是眼底含笑,就像是真的在跟我玩遊戲一樣:“所以你可要當心了,惹怒我,我可不知道會做出什麼來。”
我無力地拿過那張紙,眼前發暈,心口發慌。可是除了順從,我竟然沒有一點辦法。
監視當中,那些人甚至當著我的麵打開了槍支的保險。我知道,他一定不會是在跟我開玩笑。
手指像是凍僵了一樣,我哆哆嗦嗦地撥通了媽媽的電話。
因為已經是淩晨,電話過了很久才被接起:
“喂——”
我深吸了一口氣,開始念那張紙上的內容:
“我是林采薇,請立刻準備三千萬,四個小時後我會再打。”
手機開著公放,就聽見媽媽那邊又驚又喜的叫喊:
“薇兒,你是薇兒嗎?!你這個孩子……”莫贇饒有趣味地聽著,卻拿眼神示意我繼續往下念,我眼睛發澀,喉嚨裏像是被什麼塞住了一樣,聲音都不受自己控製了,可我的餘光也看到監視器當中那兩把槍離韓雪和吳用的頭顱更近了一步。
“……不許報警,否則我……我就會死……。”
媽媽在電話裏不停地抽泣,可下一秒,電話就已經被莫贇給掛斷了。
眼淚再也抑製不住掉了下來,就像是有一根弦馬上就崩斷一般,我癱軟坐在桌前,神色灰白:
“你究竟想要怎樣?你為什麼要逼我……”
莫贇冷笑:“要怪,那隻能怪你命不好。誰讓你長得那麼像阿柔,她該擁有的你都擁有,那也必須承擔她應該承擔的。”
“莫柔已經死了!”我忍不住道:“莫贇,你們是兄妹,你怎麼可以這麼殘忍?她已經死了六年了!”
下一秒我的臉上就狠狠挨了一下,火辣辣地疼可是也蓋不過心裏的害怕。他揪著我的頭發,笑得猙獰:
“不……阿柔是我的,她不會死。她是我的!你再多說一句試試看!”
我蜷縮在椅子上,眼淚不爭氣地落下。他真的是一個徹徹底底的瘋子!
莫贇把手搭在椅子上,笑嘻嘻地說:
“阿柔,我給你講個故事吧。”
“……”
很久很久以前,男人還是小孩的時候,姑姑生下了一個漂亮的女孩,雖然媽媽暗地裏教導他,這個女孩父不詳,是家族的恥辱,可是他依然第一眼就喜歡了這個軟糯可人的妹妹。
年紀越大,這份喜歡越來越濃烈。八歲那年,他去學前班接女孩回來,卻意外看到別的小孩子在欺負她,那是他有生以來第一次打架。
十三歲,他做了一個奇妙的美夢,夢裏麵,女孩衣衫半褪,承歡身下,嬌喘連連,他驚醒過來,被褥已經濕透。從那個時候,他明白,原來他對女孩,不僅僅是兄妹之情。
十八歲,女孩落落大方,可是總是會有意無意地避開他,他知道可能這一輩子他都隻能做哥哥,永遠地保護她。
二十三歲,女孩有了男朋友,一個不知道哪裏冒出來的副市長之子,哼,那裏配得上他的天之驕女?
可是無論他怎麼阻撓,無論他如何詆毀,他們越走越深,越深越愛。到最後,他隻能眼睜睜地看著她幸福地準備嫁給那個男孩。
再後來……她終於還是沒能嫁給他。
莫贇神色憂傷,他扳著我的肩膀,拚命地搖晃我:
“你不愛他對不對?你不會愛上他,對不對?”
我頭暈目眩,咬牙一巴掌拍在他的左臉上:
“你他媽的瘋了,我又不是莫柔!!”
他魔怔了,眼神裏迷離一點一點清醒,下一秒又恢複了那個瘋狂無情的莫贇。他甩開我,轉身上了樓梯,就這麼把我丟在了這裏。
我心跳極快,跟這個瘋子簡直沒法相處……
過了一會,那個柴胡又來了,說:“林小姐,老板說讓你四個小時以後再過來。”他看了看表,笑吟吟地說:“時間還早,你還可以睡一會。”
我翻了個白眼,人家的地盤,隻能人家說什麼就是什麼。
不過,至少在三千萬沒到手之前,我們暫時還是安全的。4個小時後,他一定會讓我再打電話,我要想到辦法,告訴家裏人我的位置。
回到地下室,吳用緊張地圍過來:
“采薇,你沒事吧?”
還不都是你害的……我瞪著他,沒好氣道:“一時半會兒死不了!”
吳用抬手想要摸我的臉,我避開,他尷尬地說:“他……打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