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麵的地勢越顯突兀,短短的一段距離,竟是看不到路途平坦與否。
清秋時節,滿地的植被雖已經變得蕭條無比,卻仍舊有種深不可測的險惡。
數匹快馬正狂奔不止,馬上的人皆是白衣裹身,背一口短劍,遠遠看了,顯得異常矯健。他們的去處,突然數道塵土繃起,幾條拳頭大小的繩子橫亙麵前,竟是將馬上的所有人攔腰絆倒在地。周圍頓時殺聲四起,草叢中驀地跳出數十名黑衣人,揮刀便向倒身在地的人砍去。
眼見他們殺的不可開交,老人的猛的警覺起來,忙把馬車往離那些人遠的地方趕。
虞軒問道:“老伯可明白那些是什麼人?”
馬車在老人的駕馭下往東邊走去,老人回道:“先別問他們是什麼人,還是離的越遠越好。”
老人雖說沉穩,但語氣中已經顯出幾分膽怯,虞軒聽了,也不把那些人看作好人,隻求著馬車走的越快越好。
陽光在風裏跳躍著,驚聞一聲慘叫,半空中一道白刃倏地飛了過來。
虞軒看的清楚,那是剛剛死去的一名黑衣人中的兵刃,那人死的毫無防備,手中的兵刃被攢出老遠,而且正對著馬車。
虞軒趕忙提醒老人:“老伯小心。”
老人猶是反應快,也還是慢了一步,那道飛來的兵刃擦住馬背,直逼老人的心口,直接將老人刺死。
虞軒嚇怕了,大聲叫道:“老伯,老伯——”可老人翻倒在地上,一直都沒有回聲。
馬受了兵刃的驚擾,四處狂奔,虞軒在馬車上,一時茫然四顧,往前看卻發現馬正向那群廝殺的人過去。在草原上,她是馴馬的高手,從來都不怕受驚的馬會不聽使喚,可此時的慌亂中,竟不知如何應對。
黑衣人仗著人多勢眾,刀刀斃命的狠勁,很快便占盡了上風,結果了數名白衣人後,又將僅剩的兩名團團圍住,他們的表情冷酷,好似沒有發現一輛馬車正向他們趕去。
虞軒穩住身子,彎著腰,一小步一小步往前走,最終從車轅上縱身一躍,坐在了馬背上,那馬依舊性劣,還是向著拚殺的人群中衝,虞軒一邊馴服馬,一邊希求著馬跑的慢些。
前麵的人終於發現了這輛馬車,立時便有數人過來攔截,可他們的勇猛在馬麵前成了劣勢,除了個別閃躲快的,有一個竟被馬撞飛在了半空中。
虞軒的手抓緊了馬背上的鬃毛,一會兒就感到自己的手膩膩的,低眼去看,卻發現自己的手掌心占滿了微微發紅的細汗。
原來是一名寶貴的汗血寶馬。
但這個功夫,她已經不知道是喜是憂。
馬在她的手上變的漸漸屈服,她立即將馬調頭。
前麵的白衣人死的差不多了,剩下一個,看見有馬向他們衝過去,拚了最後一口氣,殺出條血路,又踩著後麵的車子,猛的也躍到了馬背上。為了防止後麵的黑衣繼續追殺,他又迅疾砍斷了後麵的繩索,於是便隻剩一匹快馬在奔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