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
夜逐漸深沉，透著刺骨的寒意。屋外的仆役已經東倒西歪的睡著，兩個守夜的也圍在火堆旁打著瞌睡。屋裏，兩個道士在火堆邊已經入定。秋葉十分靜謐，隻剩火堆燃燒偶爾發出的劈啪聲。長生看看了周圍，確定都不在有動靜了之後，輕手輕腳的走到媚兒旁邊。
媚兒。媚兒。長生小聲的叫了兩聲塗山媚兒的名字。
媚兒過了半響才勉強地睜開眼睛，看著長生，淚眼兮兮。
符。符咒。媚兒虛弱的吐出這幾個字。
長生看了看籠子，四周都貼有字條，畫了奇怪的圖。長生趕緊動手撕去四周的符咒。媚兒頓時猶如掙脫了枷鎖一般，開始活動肢體，從籠子中站了起來，朝籠子上的鎖吹了口氣，鎖就自己開了。媚兒走出牢籠，幻化作人型。塗山媚兒留著齊腰的銀白色長發，在黑夜裏長發也仿佛發著熠熠的光芒。光芒映照下雪白的臉頰透著一絲絲紅光。一副精致的五官出落的恰到好處，仿佛山中長期居住的精靈的化身。這個精靈穿著白色的衣裙，係著紅絲帶。可能是靈力還沒有完全恢複，頭上的耳朵還在。長生和媚兒張開雙臂，緊緊地相擁在一起。
我還以為再也見不到長生哥哥。媚兒說著，眼角留下了晶瑩的淚花。
媚兒。我們約定好了我就一定會回去找你的。長生說著撫摸著媚兒的頭。
長生和媚兒相擁著，仿佛時間全部都靜止，隻有彼此融化在一起的溫暖的思戀。
我們回去吧。再也不要來人間了。媚兒鬆開長生，看著長生說道。
好。讓他們也和我們一起走吧。長生指了指不遠處的小夥伴。
還有一個多小時就天亮了。我聽見裏麵兩個道士在商量，說在這裏等什麼人。好像是來捉他們的。到時候會他們就有人救了。
那可以天亮的時候，我們乘亂的時候再跑可以嗎，他們都是我們在長安一條街上的。
好吧。媚兒想了想答應到。
那我還是要先回到籠子裏麵。媚兒補充說道。
委屈你下。明天我們就回去。長生安慰媚兒說道。
長生一個一個叫醒了小夥伴，鬆開了手上和腳上繩索的死結，以便用力就可以掙脫。火堆漸燒漸小，天邊開始慢慢泛白。
四
秋日的清晨，落葉被風吹離開枝頭，落到寺廟的屋頂。寺廟的屋頂，一青年模樣的男子站立在屋頂。他雖是年輕模樣卻是滿頭白色長發，右手拿著長劍，兩手交叉放在胸前，背後還背著一把劍。寺廟裏一片混亂。仆役們慌慌忙忙驅趕著小夥伴上馬車，由其中一個年輕的道士帶著繼續趕路。屋頂，又飛過來一個年輕道士，落在白發青年不遠處。
師尊。年輕道士對白發道士行拱手禮，然後說道。
你去吧。白發道士看到離去的車馬說道。
年輕弟子飛身離去，去追趕離去的人群。
寺廟裏年長的道士鎮定的走出來，又叫一點地飛上屋頂。
師兄，別來無恙。白發道長拱手做禮，先發話到。
師弟，我既已離師門，便於天師派再無瓜葛。
師兄離師門若是行正義，自然還是同道師兄。若是踏入邪途，那便是與我們不兩立。
哈哈哈。年長道士放聲笑起來。
師弟還是這麼天真。師父那套正正邪邪的把戲，騙騙小孩子還行。我看到的隻有弱肉強食。如果師妹不嫁到京城，恐怕天師派早就沒了立身之地吧。
天師派要在道盟有立足之地也要走正道。
師弟，那就看你的正道是否能說服了。年長道士說著拔出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