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遍遍地重複卻壓根沒發覺根本就發不出聲音,聽到的全是自己心裏的呐喊,最後隻能以為是自己看花了眼,眼前根本就沒有人。
海聰,到底發生了什麼事?你怎麼可以丟下我不管?就算你不想活了,你也應該在死之前先把我給殺了。不,我要去看看到底是怎麼回事。
一想到自己爬了半天也才爬了不到十米,她的心裏就火大。樊京呢?他怎麼也不在?海聰每次離開的時候都會讓他來照顧自己的。還有爸媽,你們怎麼就這麼放心把女兒一個人留在這兒呢?樊京此時正在父親的病房外自不必說,師宇雄夫婦為了配合介海聰放出的師情死了的消息,現在正在媒體前麵大秀傷悲呢。
沒有一個人幫我是嗎?我就站起來自己走。不是說人在危機時刻的潛力是很大的嗎?而且已經有很多人創造了奇跡,我就不信自己做不到。她費力地用雙手支撐著地麵,然後一點點地伸展雙腿……
她看著直立的雙腿,心裏樂開了花,如果她能發出聲,此時她一定會笑出聲。剛剛站穩,她不敢抬腳邁步,隻能用腳在地上慢慢地滑動……
休息一會兒,她抬起頭看到了前麵不遠處的牆。
牆?對啊,扶著牆應該能走得快一點。一作出決定,她就改變方向……
伸直手臂使勁去夠牆壁卻還是差一點兒。
加油,再邁一步就OK了。雖然心裏著急但還是不忘鼓勵自己。她充滿期待地抬起腳,不知怎麼的身子猛地向右倒,在頭撞地的那一刻,她看到一個五六歲的小男孩已經跑到了她的前麵,口裏還喊著媽媽,之後就隻能感到痛。
海聰,你聽到了嗎?星兒在叫你呢,這也許是最後一次了。
她緩緩地閉上眼睛,介海聰的樣子又出現在她的眼前。
這次,不會再忘了,再也不會記不起你的樣子了,因為我要把它帶走了。
濃鬱的樹林裏站著一個絕美的男子,他沿著穿梭其中的小溪走了出來,也許是走累了,他在一棵開滿櫻花的櫻花樹下停了下來,白色的櫻花像柳絮一樣飄落下來,撒在他的身上,看著滿地的櫻花他的嘴角揚起一絲笑意,把身上的拍掉,他繼續向前走,他身後剛剛落下的櫻花在他離開的那一刻又重新長回到了櫻花樹上,他沿著那條小溪一直來到一個有著半圓形的頂蓋的建築前,潺潺的流水從它的頂部留下,環繞它一周之後,又重新從它的底部流了回去,他走了進去,走到一間塗滿熒光粉的房間,按了下牆上的一個按鈕,本來是白色的半圓形房頂被打開,取而代之的是一層透明的加厚玻璃牆,如果是在晚上,就算不走出去躺在床上也能看到滿天的星子,有玻璃擋著也不會有露珠凝結,低下頭他看著用透明玻璃做成的地板,清澈的流水從下麵流過,似乎還能聽到那潺潺的水聲,拍了下手,玻璃地板便裂出一條狹窄的裂縫,他把鞋子脫掉,把光著的腳丫伸進去,又把目光轉向同樣是透明牆,這個牆的後麵藏著另一個房間,藏著另一堵牆,兩堵牆的中間有一扇門,門兩旁被注了活水,像兩個巨大的魚池,中間養著海藻跟單細胞生物。
絕美的臉上又露出了一絲笑意,三年了,為了幫她準備這份禮物,他在這裏呆了整整三年,她一定會喜歡的,龍影能給她的他也一定能給她,而且會比雪婭更好。該去找她了,讓她看一下他為她準備的求婚禮物,他站起來穿上鞋,迫不及待地離開。
正在接受眾人吊唁的介海聰突然感到心被人剜去了似的,下意識的叫了一聲“星兒”。幸虧聲音不大,那些看到他張口的人才會以為自己悲傷過度而產生了幻覺。
心裏越來越不安,盡管已經勸說自己五十六次了,這是最後一關,撐過去就再也沒有障礙了,介海聰還是忍不住跳出了棺材,然後就直接往外跑,口裏還低吼:“該死,早知道就做個假的放在那兒了。”留下一群看得瞠目結舌的觀眾。幸好介海聰還有一丁點兒理智,知道從地下隧道出去,要不然被外麵人山人海的歌迷看到,指不定會有什麼下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