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上三竿,耀眼的太陽透過窗簾折射在床上躺著的少年身上,刺眼的光線誓要把床上的少年給弄醒。
揉了揉眼睛,司月菱楓慢悠悠的睜開眼睛,坐起身,伸了伸懶腰,懶懶的打了個嗬欠,那雙泛著精光的漆黑雙眸,此刻卻是泛著少有的迷茫之色。
“奇怪,這門怎麼打開了?難道我昨天沒鎖好門?”司月菱楓正待起床穿鞋去洗漱,一眼便瞥見那大打開的房門,喃喃自語著。
雙手一揮,沿著床沿的那道透明結界霎時消失無蹤,司月菱楓正待上前,忽地倒退一步,目光有些驚駭的瞪著坐在一側的中年男子,沉聲怒喝,“你是誰?門是你打開的?為何私闖我的房間!”
所有人都試過了,唯一一有辦法的隻有司月,水蕭成在無力打開結界之時,便坐在這邊的桌子上等著這少年起身,卻沒想到,等著等著自己也睡著了。
如果不是聽見司月菱楓的自言自語,恐怕水蕭成也沒那麼快醒過來,一看便見已是日上三竿了,也顧不得咒罵司月菱楓,幾步上前,“司月公子,求求你救救我兒!”
“不救!”
司月菱楓連考慮的時間都沒有,直接毫不留情的回絕。
“你……”
水蕭成正待發怒,司月菱楓冷冷的瞪著他,冷嘲開口,“怎麼?這就是你求人的態度,大清早的擾人好夢,私闖我的房間!”
話落,也不理會水蕭成,自顧自的洗漱,就當沒有這個人存在般。
忍耐下心中竄起的怒火,他現在是有救於他,要忍住,“司月公子,隻要你答應救我兒,你盡管提出報酬。”
清清爽爽的梳洗一遍,司月菱楓慢悠悠的踱步至桌子邊,替自己沏了杯茉莉花茶,才慢悠悠的開口,“這水家郡又不是你的,你能有什麼報酬給我?”
早晨喝一杯茉莉花茶,果然讓人渾身舒暢啊。
嗜血的紅光自瞳孔中一閃即逝,水蕭成低眉順眼的開口,“隻要司月公子救了我兒,司月公子需要什麼,在下就算拚了這條老命也會替你辦到!”
心裏卻在恨死司月菱楓了,這該死的臭小子,等他兒子好了,看他水蕭成怎麼收拾了他,屆時不讓他跪下來叫他三聲“爺爺”,他就不姓水!
“既然如此,那記得,你欠我一個承諾。”對於水蕭成這種人的心思,司月菱楓一看就知道他心裏在想著什麼,心裏冷笑,水蕭成,屆時是誰向誰求饒現在言之還太久,等著你的“大禮”吧!
“在下一定謹記。司月公子,那我們走吧。”
指了指茶壺裏的茶,“坐下喝一杯吧。”
聞言,水蕭成臉黑了下,雖然水峽劍半夜昏厥了過去,用異器給他壓製住,到今天早上都沒有發作,但是,保不準現在就發作了,晚去一分鍾兒子就多受一分鍾的苦!
但是,看著悠哉品著茶,雲淡風清的司月菱楓,所有怒氣隻能憋回肚子裏,似沒喝過茶似的,茶杯剛倒滿,“咕嚕咕嚕”就喝光了,隻一會,茶壺裏的花茶便悉數進了水蕭成的肚子裏。
“真是糟蹋了好茶。”
歎了口氣,司月菱楓磨磨蹭蹭的起身,跟隨著水蕭成去水峽劍的院子。
“司月公子,你能走快些嗎?”水蕭成有些氣急敗壞的開口,他快要氣炸了,這個司月公子,做什麼事都慢吞吞,細磨細磨的,看著真是火大,真是恨不得一腳踢飛了他。
但每每想著昨夜兒子痛苦的模樣,又隻能憋著,燃燒的怒氣憋在胸腔裏,他怕自己真的忍不住動手。
“這府城裏的景色這麼美好,要懂得欣賞。你看,這小橋流水的景致,開著正豔的花朵兒,快樂唱歌的小鳥兒,火氣不要這麼大,會嚇到它們的。”快樂建在別人的痛苦之上,特別是惡人上,原來是這樣的令人舒爽。
她昨晚沒送他一個斷手斷腳,下身用不了的兒子,已經算是對他天大的仁慈了。
“爹啊,我好痛苦啊,快來救我,救我啊……”
剛踏進水峽劍的院門,那淒厲的嘶啞尖叫便傳了過來。
三步並做二步,水蕭成快速的走了進去,“兒啊,司月公子來了,馬上就會沒事的,馬上就會沒事的。”
眼見司月菱楓還沒進到門來,水蕭成不禁惶恐,難道他改變主意走了?
立刻放下嚎叫的水峽劍,快步走了出去,卻看到,司月菱楓正在與一旁的水玉溪相談甚歡,不禁怒火中燒,“水玉溪你是什麼意思,我請司月公子來是醫你堂弟的,你想要劍兒殘廢嗎?”
水玉溪被說得一愣一愣,有些不解的看著火冒三丈的水蕭成,溫和開口,“二叔,我隻是跟司月打個招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