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懷疑正常,她要是一口答應了,我還要懷疑她京城最大的名聲從何而來了呢。青樓送貨上門的幾乎從來都是『逼』良為娼,或賣他人妻女的,我以這樣的條件把自己的妹妹送上門,確實該疑。她說的這一番話,說穿了,還不是怕惹麻煩,“鳳媽媽此言差矣,小生的妹妹都沒嫌這風雨樓汙糟,媽媽為何能有如此說法,不當啊!”
“讓公子見笑了,奴家說的隻是平常老百姓的看法而已。再說,”鳳凰清了清嗓子道,“不怕公子笑話,這風雨樓的姑娘,雖不說個個才藝雙絕國『色』天香,可也不是普通青樓裏的庸脂俗粉……”
還懷疑起我“妹妹”的素質來了,嗬嗬,“鳳媽媽無須擔憂,小生的妹妹,容貌雖比不上樓下簾子裏這位姑娘的超凡脫俗,可是要放到風雨樓的姑娘當中,也屬上等。”我指了指一樓彈著琴的風雨樓頭牌清倌兒,似乎叫雲影來著,她的琴藝不錯,不過都彈得的是天儀國老掉牙的曲子。“而且,最重要的是,我妹妹她,最出眾的不是容貌,而是她的才藝,她的歌喉;更重要的是,她的詞曲,都是她自己所作,我擔保,這天儀國,絕對找不出一個相同的曲子。”對不起了,我前世的各『色』達人們,『亂』紅要開始剽竊了,有怪莫怪啊!
“哦?”鳳媽媽終於表現出了一點興趣,“公子可否透『露』一二,讓奴家長長見識?”這女人,今天我不說出個所以然,隻怕她不肯答應,我想了想,從懷中掏出一張紙,遞給鳳凰。
她接過,細細讀了一遍,“紅藕香殘玉簟秋,輕解羅裳,獨上蓮舟。雲中誰寄錦書來,雁字回時,月滿西樓。花自漂零水自流,一種相思,兩處閑愁。此情無計可消除,才下眉頭,卻上心頭。”她蹙起眉頭,隨著讀得句子越多,越來越舒展,最後,抬起頭,驚喜地說,“這是令妹的詞?”
我頷首,“是的,這是她眾多作品中的一個,可惜的是,小生不善音律,沒法將曲子唱給鳳媽媽聽。”
“如此,那就請江公子明日送江姑娘過來可好?”她終於答應了,想想,又補充道,“或是奴家派轎子去接江姑娘吧,不知江公子府上……”
“不勞媽媽費心,小生明日不得閑,讓妹妹自己過來便是了,煩請媽媽讓人在門口候著就好,她明日會穿一身蔥倩『色』衣裙。”言下之意不言而明了吧,還要擔心我的人給你惹麻煩嗎,我暗笑著看著她,對方眉眼一片笑意。
我伸手拉過鳳凰的手,“舍妹,還請鳳媽媽多多關照了。”輕輕地捏了一下她的手心,她一聲嬌笑。“哈哈哈哈……”我朗聲大笑出門去。
好戲,就要上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