漂亮的小閣樓中的一個精致的房間裏。
桌麵上擺放的香爐燃放著珍貴的凝神香,緩緩升起紫色的煙霧,筆直得升入上空,紫色越來越淡,最後化為無形,但香氣卻彙入房間裏每個角落,整個房間裏縈繞著有著寧心靜氣功效的清香,沒吸收一次,都覺得耳清目明,仿佛體內的濁氣也在一呼一吸中被帶出來,渾身每個關節都舒展開來,都有著說不出的舒坦。
臥室裏的陳設雖然不多,但每一樣,都是按照小女孩的心意精工細作,沒有半點馬虎。柔軟的白虎皮鋪滿房間的地麵,牆壁上每隔半米便鑲嵌著一顆拳頭大的夜明珠,微開的窗戶正對著外麵的蓮花池,粉色的蓮花競相怒放,生機盎然。再看,房內擺放的床鋪是由一整塊的玉石構成,玉石上揮發著猶如實質的寒氣,一眼便能辨認出這不是普通的玉石而是有著促進靈氣修煉的千年寒冰。
寒冰上躺著的小女孩,眉頭緊蹙,雙眼緊閉,即便在睡夢中也沒有半點放鬆,寒冰散發的靈氣包裹住小女孩全是,氣流凝結在一起,看上去猶如化為實質的靈氣罩。
小女孩睫毛慢慢顫動,顫動幅度越來越大,帶動眼皮也在顫動。忽然間,原本應該陷入沉睡的女孩猛地坐起來,包裹她的靈氣罩一觸即散,化作碎片,最後化作煙霧融入空氣中。
雲蘿傻傻地看著自己的手,白白胖胖,握拳的時候就像一個小包子,雲蘿不可置信的握拳張開,重複幾次,她摸向頭頂,觸及兩個兩個由頭發包成的團子。雲蘿癟嘴,緩緩放下手,一個熟練的攝物術,桌上的鏡子落在她手上,透過鏡子,雲蘿清晰的看到裏麵胖乎乎的小娃娃,明亮清澈的眼睛,帶著嬰兒肥的臉頰,水潤潤的櫻桃小嘴,每個地方都是她無比熟悉而又陌生的。雲蘿眨眼,鏡子裏的小娃娃也跟著睜著眼,雲蘿張嘴,鏡子裏的小娃娃也跟著張嘴,雲蘿笑,鏡子裏的娃娃也對著她笑,雲蘿用力的捏臉,鏡子裏的娃娃也一樣,臉頰被捏的紅彤彤的,很疼,但雲蘿心裏卻慢慢泛起一絲喜悅,很輕很輕,小心翼翼地,就怕是水中畫麵,輕輕一碰就會消失。
雲蘿稍稍感應,就知道現在才不過練氣一層。她緩慢地運氣體內的靈氣,從心髒繞過肝髒,流經腹部,彙入丹田,半柱香的功夫,一個小周天過去了,雲蘿緊接著又運行了一個小周天,速度加快,靈氣湧入丹田,雲蘿能夠明顯的感覺到丹田內靈氣的增加。
沒有消散,沒有消失,這一刻的欣喜若狂是無法用言語來表達,雲蘿小聲的笑起來,她雙手抱住腰,笑聲越來越大,眼角笑出了眼淚,笑的直不起腰,然後,很快,雲蘿捂住嘴,小聲的抽泣起來,嗚咽聲從胸腔裏發出,才到喉嚨便被中斷了。雲蘿就像受了萬邦委屈卻無法訴說,隻能自己獨自****傷口。她哭的傷心,哭的上氣不接下氣,將自己上輩子無法修煉,被宗門放棄無法自救,被當做鼎爐無法自拔的委屈通通哭出來,將自己上輩子受的苦楚,受的屈辱通通釋放出來。
許久,也許是一炷香,也許是一刻,也許更長,雲蘿終於恢複了平靜,隻有紅腫的研究和被淚水浸濕的衣裳才能看出剛才發生了什麼。雲蘿從寒冰床上下來,換了一件衣裳,打理好自己,又用一小塊寒冰敷在紅腫的眼皮上,等待看不出什麼痕跡後才出門,往她的娘親,敏貞真人的洞府走去。
雲蘿的小閣樓離敏貞真人的洞府並不遠,一路上,有許多師姐紛紛和雲蘿打招呼,在雲蘿看來,眼熟的景色,熟悉的法袍,有些熟悉但卻完全想不起來的麵孔,都讓雲蘿有股恍如隔世的感覺。微笑著向每一位打招呼的師姐示意,甜美可愛的外貌,乖巧懂事的舉止獲得了師姐的疼愛,等雲蘿走到敏貞真人的洞府前時,手上已經塞滿眾位師姐給予的各種甜食和玩具,對比自己在武瀾宗生活的那段被人誤解輕視的日子,天壤之別,雲蘿心裏說不出是什麼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