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44章 四十四 八月迷情 四(1 / 2)

隔日一大清早,太陽剛從草尖上露出半個頭,她們這位皇帝陛下才拔馬回程,手裏拎著一隻竹編的籠子,籠子裏是一對小兔。

“君兒識得這是什麼嗎?”將籠子提溜到女兒麵前。

小丫頭點頭,笑嘻嘻的,顯然十分喜歡父親送的這份禮物。

莫蓉順手將他身上的鬥篷解下,他鬥篷上粘的一片細草葉引起了她的注意,這葉子本不稀罕,但是此時此刻出現在他身上就有些奇怪了,這是一種名叫香閉子的草,在東嶺以南也算常見,可是一出了東嶺,就再沒有這種闊葉的香閉草,即使引種過來,能成活的,也都是細葉的,這麼說來,他昨晚不隻是去逮兔子這麼簡單了……

“怎麼了?”尉遲南的詢問叫醒了失神的莫蓉。

一抬頭,他跟女兒正好奇地看著自己,莫蓉笑笑,“就是想你這鬥篷都被露水打濕了,身上肯定不舒服,換身衣服再用早膳吧?”他有他不能說出口的秘密,隻要他不主動說,她也不會輕易提出疑問,這是規矩,也是他們這種夫妻的相處之道。

尉遲南將女兒抱回椅子上,讓侍女繼續給她喂食。

轉到屏風後,莫蓉替他解下了那身粘著泥土、草瀉的外衫。

“昨晚,君兒沒被嚇到吧?”

“沒有,一直睡著,都沒醒過。”小丫頭也許天生好命,什麼事都粘不上她。

他很喜歡看她圍著自己轉,這是一種享受,這個女人敏感地可以覺察到他細微地肢體變化,但有意思的是她輕易不會讓你看出來她的敏感,她很會在恰巧的時間,恰巧的空擋把某些東西輕易化解,就像蛇與鶴的柔韌、回旋。

“君兒在外麵。”感覺到他的雙手環在自己的腰間,不免輕聲提醒。

可他卻偏偏就喜歡這種氣氛,在不可為的時候偏為之。而她也隻能任其取之,還不能出聲。

男與女,不管禮教如何束縛,也不管世人如何詬病,交電相觸之際,總會有取之不盡的情不自禁。

她可以感受到他身上的那股子興奮勁,興許是昨夜又發生了什麼讓他高興的事,所以才會這麼不管不顧地為所欲為——他一高興起來就會這樣。

莫蓉手上還攥著他的外衫,不過很快就被他抽走,扔到了一旁,因為這麼一來,她的手便可以回到他的身上——

外麵侯著三個侍女,還有他們的女兒,在隻隔著一道漆木屏風的情況下,她隻能盡量咬住唇,但是這種情況也維持不了多久,在他的動作開始大幅度的不規矩時,她不得不適時地給予一些良善的提醒,免得出醜。

“陛下,一會兒就要出發去邊城了。”在他的耳際低語。

她的話得了他一記啃咬,莫蓉疼的皺眉,不過他卻也停止了不規矩的異動,隻將她緊緊摟在胸前,喉嚨裏傳出未饜足的喘息,但很控製,隻有她能聽得到。

莫蓉失笑,這聲音讓她記起了三年前,她還跟他不甚熟悉的時候,床底之間也是如此一觸即發之際,殿外卻陡然傳來邊關有戰報,他也是這般痛苦而收斂的喘息,臉色乍青還紅,之後赤著腳便出去了,然後再赤著腳回來,而那時她已經穿戴整齊,打算回宮了,這很難辦,即使是皇帝也不得不被那些祖宗定下來的規矩束縛著,她聽到了他嘴裏嘟噥的咒罵聲,但也隻能當作沒聽見,福了身便打算回去,可沒走到門口,又硬生生被他拉了回去,繼續把之前沒做完的事,做了個徹底後,依舊不讓她走,他似乎是偏要跟那些陳腐爛渣的規矩作對。可是她不能,因為她沒有他的地位,也沒有他的本事,所以隻能迂回著,最終將他磨通。

“又為了什麼笑?”張開雙臂,好讓她整理不用那麼費力。

“沒什麼,臣妾隻是想起了些往事。”

“什麼往事這麼好笑?”他非常想知道她每一次笑都是為了什麼。

“臣妾想起了三年前西南大捷時,恰好是臣妾去甘露殿候駕的那個晚上。”轉到他的身前,為他細細的係好腰帶。

尉遲南微微蹙眉,不過很快眉頭便舒展開來,他也記得那個晚上,本來很好的氣氛,卻被李琛一句話給打了碎,他火衝衝的出去,看到的便是李琛手上的捷報,“你啊,每次對規矩都比對朕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