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誰?”眼下他不就這麼一個外甥嗎?
“光想著別人,你不想自己了?”玉兒笑瞪他一眼。
莫平奴沒明白過來什麼意思,“這東西這麼短,我又不能用。”
玉兒咬唇,並順手在丈夫身上掐了一下,“你除了會打仗外,根本就是塊木頭。”
莫平奴始終沒明白過來,他怎麼就是木頭了,直到酒宴半酣之際,突然想起來那些玉帶是留給誰的了,忽而哈哈大笑,笑得在場的兄弟姐妹們莫名其妙,這小子是不是西北風喝多了,給撐壞了?
莫漢陽清清嗓子,用肘腕搗了搗胞兄,“中什麼邪了,你?”
莫平奴收住笑意,狠狠拍了下莫漢陽的後腦勺,“跟你說,以後不要再在我麵前狂,不光你小子有兒子,我也有。”
“……”眾兄妹靜默,視線都集中到了這兄弟倆的身上,不會吧?他才回來幾天?怎麼這麼快就有了?
玉兒趕緊低頭,暗暗氣那木頭的木勁。
是啦,上個月他到北省吉遙縣運糧的時候,她正好去那邊禮佛還願,有誰規定夫妻不可以在外麵見麵來著?
眾人很想笑,但礙著玉兒的公主身份,又是莫家的媳婦,硬是憋著不敢笑出聲。
玉兒剛起身到門口,就聽屋內嘩然一片。
莫平奴摸摸下巴,被眾人笑得有些尷尬,怎麼了?不就是見了個麵,出了點事嘛,至於這麼笑嗎?還什麼書香門第呢,一幫子假仙。
駙馬府這廂其樂融融,皇城內卻是一片寧靜。
太子睿早課剛畢,正打算出宮,去皇姑玉兒那兒一趟,莫函是他的老師,莫蓉又自小護著他,怎麼說他也要過去捧莫家這個場。
行至東門口,正好碰上剛見過皇上的廷尉張延,行過禮後,兩人一前一後,往宮門走。
“殿下要去駙馬府?”張延的舉止到是畢恭畢敬。
泰睿隻轉了一下眼珠,沒有答話。
“人性本惡,權欲之下更是如此,殿下何必給自己的將來加絆繩呢?”莫家強大對他太子可未必是好事。
泰睿覷張延一眼,“張廷尉還是好好想想自己的將來吧。”不要以為他什麼都不知道,張延的底子可沒那麼幹淨,早年幫衛家賄賂群臣,如今衛家倒了,為了自保,陷害了不少同伴,不過就是一個小人,還敢出口教訓他。
張延笑,“臣隻是為殿下著想,那莫家爬得太快,也爬得太高,所謂盛極必衰,殿下何苦與他們撮在一起呢?”
泰睿厲眉,看著張延:“你真得以為我不敢治你?”隻要他將他那些罪名一一翻找出來,莫說丟官,他張延這顆狗頭怕也保不住。
張延笑著閉口。
這時,太子的車駕過來,泰睿“哼”一聲,隨即踏上馬車,獨留張延站在宮門口。
“老爺,太子殿下不會真去陛下那兒告狀吧?”張家的管家附聲詢問。
張延冷哼一聲,“他要是想去,早就去了,還會等到現在?除非他放得下他那幾個舅舅,否則他是不會對我怎麼樣的。”他張延做事,從來都是有數的。
那管家點頭,“看來這太子殿下到也算孝順。”
“孝順?”張延搖頭,“他如今已經夠孤家寡人了,再把那個舅舅收拾了,還剩什麼?難道他真靠莫家?這世道,誰不防著誰?莫家的勢力已經太大了,他想靠,不敢靠了。”再說如今莫貴妃也生了兒子,恐怕這小太子心裏也開始犯嘀咕了吧?所以他才要趁機鑽鑽這個空子,與太子搭上線,他就可以騰出手來把衛家肋在他脖子上的那根繩子剪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