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流魘聞言也是一驚，頓時不知該說些什麼好。
“莫要驚訝，等你境界高深到一定程度之後，你自然會知曉這些秘辛。元始天尊本為混沌之中一縷元始之氣化生而成，他稟自然之氣，存在於宇宙萬物之前，為這天地之間第二位聖人。他化身盤古，開天辟地，立下無量功德，故而位列道教第一尊位，統禦道教諸天仙神。我為開天之時第一縷幽冥之氣化生，乃是他盤古化身一斧斬開混沌，劃分陰陽之時所成，故而我與他因果頗深，因此斬道之時不僅要斬天地大道，更是要與聖人道想抗衡。斬天地大道易，斬聖人大道難。隻要道心無敵，踏出一條屬於己身之道，斬天地大道便不難，但是要與聖人道相抗衡卻是難上加難。想來那軒轅驚才絕豔，不過數個量劫便立身斬道九重至尊境，可惜與女媧爭雄失敗。後女媧證得無極道果，成就聖人位，獨辟女媧聖人道，萬域共尊。軒轅不甘，誓要舍命一搏，再辟另一聖人道，證無極道果，故而強行與女媧之道相抗衡，結果被打得神形俱滅，化作飛灰，可悲可歎。我如今不過斬道七重都如此艱難，若是立身斬道九重境，想要再進一步，便要如同那軒轅一般，真正強行與聖人道相抗衡……”幽冥說道這裏，不由得頓了一頓。
“尊者不就是一直在與聖人道相抗衡，一步步走過來的嗎？”流魘開口問道。
“不，那不一樣，我斬道之時與聖人道對抗不過隻是己身之道受聖人道拷問和磨礪，即便隻是如此都艱難無比。而證無極道果之時卻是需要與聖人大道真正抗衡，機會渺茫，微乎其微。”幽冥負手而立，一聲輕歎，說不出的憂傷。
“即便機會渺茫，但我相信尊者一定能夠成功！”流魘抬頭說道，眼神中充斥著信仰的狂熱。
“流魘，你不明白，一日不為聖，終究是螻蟻。即便立身斬道九重至尊境，傲視十方萬域，但與聖人相比依舊是天壤之別。在聖人眼中與那螻蟻無異，隻須抬手便可將之碾成飛灰。遙想那盤古開天造化之力，聖人之下，誰人能與之比肩？況且我如今才不過斬道七重，連八重境都遙遙無期，所以我需要另辟佳徑，需要靠他來斬出一片朗朗乾坤，如此才能有一線希望啊。”幽冥搖了搖頭，言語中潛藏著淡淡的悲涼。
“尊者，那他……能成功嗎？”
“不知道，但這是唯一的希望，沒有人舍得放棄。”
“沒有人？尊者的意思是，還有別的至尊也在以他作為探路石？”流魘小心翼翼的問道，他的思維十分敏捷，從幽冥的話中窺到了玄機。
“不錯，不僅是我，鎮元子，孔宣等人也在以他作探路石。說來那鎮元子、孔宣二人也是驚豔絕倫，雖然二人才斬道八重境，但卻比那立身斬道九重至尊境的後起之秀如軒轅等人強了不知多少倍。鎮元子、孔宣二人皆為天地未開，一片混沌之時化生，想來那時元始天尊、靈寶天尊、道德天尊、準提道人、接引道人五位至尊在混沌中成就聖人位，這二人深受五重聖人大道影響，卻能排除萬難，立身斬道八重境。想我不過隻是受元始天尊一重聖人道影響都難以寸進，那二人卻能有今日成就，簡直堪稱是奇跡。他們也知道，即便立身斬道九重至尊境也是徒勞，證無極道果難於開天，他們也需要尋求突破之法。”幽冥在提及鎮元子和孔宣之時，他幾乎古井無波的臉上終於浮現出了一絲波瀾，畢竟這二人真的絕世驚豔，不說是後無來者，也絕對是前無古人。
“那尊者為何不等他們出手，非要自己先下一手？”
“你不明白，這一著先手，我是非下不可。鎮元子以地書構建地仙界與三十三天相接，容納諸天萬界的所有精怪以及修士，立下不可想象的功德，這是他的依仗，必要之時，他將會以這些功德融於己身之道，屆時以此一搏，硬撼聖人道。而孔宣則是在封神之戰中為準提道人所擒，後收入門下，數千年前被準提以自身聖人道強行磨滅加持於其身的另外四重聖人道，如此一來孔宣便能更快地進入斬道九重至尊境。相比於他們，我的劣勢十分明顯，所以我不得不如此……好了，你去自行參悟修煉罷，我在這裏靜坐八十一日，等他成就肉身。”幽冥雙眼一眯，深邃的眼中閃過一道不知意味的亮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