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衡寨門明燈高懸,寨子外邊是一大片空地,空地的邊上有一間草亭,看樣子這應該是讓過往的人休憩的地方吧。
然而此時亭子邊卻已站滿了人,十幾條漢子已把那草亭團團圍住,隻是他們個個神情肅穆,如臨大敵。和他們的神情極其不和諧的是從草亭中傳出的那悠揚的琴聲,琴聲縹緲,似夢如幻。
琴聲輕流,絲絲扣動心弦。那琴音仿佛是**的手,輕輕拂過愛人的臉龐,如此的曼妙,如此的輕柔;琴音忽轉,那雙手仿佛變的虛幻,柔弱無骨的雙手瞬間變做一雙枯骨!枯骨的雙手劃過**的臉,卻重重的抓在了心髒,越抓越深,直至從胸膛中掏出血肉模糊的心髒;琴音再轉,那枯骨般的手消失了,仍然的蔥白柔荑,輕輕在胸口畫著圓圈,每一個圈都如同一條無形的繩子拴住了**的心...
隨著琴聲的幾次跳動,原本圍著亭子的十幾條漢子,其中已有幾個頹然倒地,即便是勉強的依然站立著的漢子也已大漢淋漓,眉頭緊鎖,仿佛在極力的抵抗這一種不可遏止的力量。
秦緩昂首闊步走出了寨門,他的身後跟著華市和鳳九,於三則帶著一幫人眾攙扶這三名精瘦的漢子,緊隨其後。
剛一出寨門,看到亭子邊幾欲倒地的漢子,秦緩突然暴喝一聲,“你們在此作甚,還不快快退下!”
原本圍著亭子的漢子,突然聽到秦緩的暴喝,也不禁大出了一口氣,如遇大赦一般。幾名勉強的支撐身體的漢子聞聲,趕緊扶起倒地的同伴退回一旁,急急地從懷中掏出一些藥物拍入口中。
人群散開,亭子中一名美豔的女子坐在瑤琴前,一襲白紗,一頭烏黑亮麗的長發隨著穀中的微風輕輕飄動,此時她的手指輕輕地撥動琴鉉,隻是已不成了曲調。
那美豔的女子身後站立這四女三男;身著綠紅黃白錦衣的四名年輕女子看樣子也不過十五六歲,她們每個人手中都捧著一件樂器,兩個年長白須的老人手中分別捧著一個棋笥,另外的一個中年文弱書生模樣的漢子則手卷一本書。
“秦神醫好特別的待客之道啊...”信手撫琴的美豔女子笑道,語氣中充滿揶揄。然而聞聽那聲音,卻猶如夜鶯歡歌,妙不可言。
秦緩臉色一沉,朗聲道,“妙音散人彈奏大梵音功,怕也不是客人該做的的吧!”
原來這美豔女子就是妙音散人何妙音啊!鳳九心中暗道,剛才兩個老狐狸說這何妙音幾十年的修為,害的自己以為她早已是個老太太了,沒想到這麼年輕!信者,聽也,然聽猶不可信。看來古人之言要牢記啊!
但聽何妙音銀鈴一笑,道,“老朋友敘舊,幾個惡犬傷人,一曲斷魂也是對他們格外開恩了!”
“拜訪老朋友需要帶這麼多人嗎?就算是帶著春夏秋冬四侍女在情理之中,那麼觀棋二君子,落地呂書生也跟來,怕就不是敘舊了吧!莫不是天黑風緊,散人也需要多幾人壯膽?”秦緩反唇相譏。
“多日不見,不想秦神醫的嘴比你的毒還要厲害許多啊!”何妙音緩緩道,忽然她話鋒突轉,“閑話少說!我三名守衛與你們玉衡寨今日把守虎口林,為何現在不歸?”
秦緩眉頭暗鎖,看來該來的終究是要來的,然而他卻不動聲色道,“哦,原來散人是擔心自己的部下啊!今日本是你們天權寨同我們玉衡寨共同把手虎口林的,但是我寨中於三不小心用了迷香才導致三位兄弟昏倒,此事我已向三位兄弟解釋過了...”
幾名玉衡寨的人攙扶這三名精瘦的漢子走了過來,那三名精瘦的漢子此時看起來依然虛弱,想必是之後於三又給他們下藥了吧,這玉衡寨看起來什麼都缺就是不缺迷香。鳳九心中暗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