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夜抬起手看了看表,又看了看電話。該死的經紀人,難道就沒有一點時間觀念麼?他這麼大一把年紀了,難道還有精力嫖妓?他媽的,也許昨晚應該帶上奧夫,讓他展示一下他一直崇拜的暴力。
嘀嘀咕咕的在心中咒罵了半天,古夜起身給自己到了一杯酒。一股淡淡的殺氣讓古夜心中一顫,沒有絲毫的猶豫,一個側臥,古夜趴在了地上,手中的酒杯在地毯上輕輕的蹦跳了兩下,打著旋滾向了一旁。
伴隨這一聲清脆的“哐啷”聲,在古夜原來站立位置的後麵,一個威士忌的瓶子赫然變成了粉碎。看著窗戶玻璃上的一個小小的圓孔,古夜不寒而栗,如果不是見機得早,隻怕現在這個孔應該在自己身上吧!雖然按照自己身體的體質,不會造成太大的危險,但是平白無故的讓人在身上留下一個孔,總歸不是什麼舒服的事情。
窗外一閃而逝的小白光,讓古夜輕輕鬆鬆的用神念鎖住了對方的位置。正準備從樓下走出去,慢慢的進行跟蹤,隔壁奧夫的房子傳出了一聲大叫,隨即隻聽見一陣更為響亮的玻璃碎裂聲夾雜著鋁合金掉落在地上的聲音,奧夫像是一顆流星一樣砸向了對麵的建築物。
古夜頭疼的閉上眼睛:他媽的,難道隻有你奧夫能夠像超人一樣跳過去嗎?你難道就不知道外麵的巷子裏還有人類,活生生的人類,他們現在正睜著一雙雙好奇、興奮的眼光尋找著能給他們生活帶來刺激的事情。。。哦。。。奧夫,你這頭沒有腦子的蠢狼。。。。。。
來不及再抱怨什麼了,古夜隨手抓起幾瓶酒,衝進奧夫的房間,從那破敗不堪的窗戶丟了一瓶下去,然後自己硬著頭皮也跳了過去。現在隻能寄希望於讓別人相信,兩個酒鬼喝了一夜的酒之後,正在比賽誰能跳得更遠。除此之外,還有什麼借口好解釋呢?
幸好殺手找的這個房子顯然是一個沒有租出去的房間。看著被奧夫揍得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像眼睛的那顆禿頭,古夜連忙把手中酒瓶丟給了奧夫一瓶,然後飛快的扒下奧夫身上的衣服蓋在那顆禿頭上麵,三把兩把把他手上的那把svd狙擊步槍揉成了一團廢鐵,隨手丟到了一旁。
扶著禿頭走下了這棟樓盤,古夜像是做賊一樣向巷子裏看了兩眼,幸好,這裏隻是第五街區旁邊的一個小巷子,沒有熙熙攘攘的人群,隻有幾個流浪漢正眯著一雙惺忪的醉眼四處張望,等看到奧夫光著上身,提著酒瓶從大廈裏出來之後,又一頭倒了下去,繼續他的美夢。
在巷子的另一頭,躲在陰暗角落承擔放風任務的庫沙目睹了這一切,飛快的奔跑著離開了。在一個電話亭外麵,庫沙徘徊了半晌,像是一個在狼群中萬分無助的小羔羊。咬了咬原本就已經被咬得發白的嘴唇,庫沙顫抖著走進了電話亭,哆嗦著撥出了幾個號碼。
當庫沙再一次的出現在斯圖涅夫麵前的時候,手裏多了兩瓶上好的伏特加。斯圖涅夫像個孩子一樣的搶過了伏特加,直接用牙齒咬下了瓶蓋,咕嘟咕嘟的灌了小半瓶,才喘著氣說:“庫沙,禿頭呢?”
“禿頭在處理槍支。”庫沙小聲小得像是一隻冬天的蚊子。斯圖涅夫歎了口氣:“可憐的小家夥,別怕,就當作一次任務,隻是一次任務而已,來,喝一口,壓壓驚。”
庫沙軟弱的推了推冒出辛辣的氣味的酒瓶,說道:“你們喝吧,給禿頭留一點。”似乎聽到了衝鋒號的聲音,屋子裏剩下的幾個人,立刻眼睛放光的衝了上來。
當兩個瓶子都底朝天的時候,斯圖涅夫才乜著雙眼,吐詞不清的說道:“他媽的,好久沒有喝到這麼純正的伏特加了,真他媽的爽。。。。。。”
一個穿著黑色風衣的人推門走了進來,僵硬的臉上沒有一絲的表情。“斯圖涅夫,我說過的,你遲早有一天會死在伏特加上,怎麼樣,我的話驗證了吧。”
“伊萬諾夫?”斯圖涅夫掙紮著想指揮兩條發軟的腿站起來,但是渾身上下的力量都像是破了一個凍的沙袋,全部流走了。再扭頭看看其他的夥伴,每一個人都像是瀕臨死亡的蚯蚓一樣,無力的躺在地上,扭動著自己的身軀。
“不要徒勞了,混入了強效麻醉劑的伏特加,就算是你們這些曾經經過了藥物免疫訓練的特工也沒有辦法抵抗。”伊萬諾夫拍了拍手掌,門外衝進幾個同樣穿著風衣的俄羅斯人。風衣內巨大的突起,讓熟知槍械的斯圖涅夫知道那是即將奪取他們生命的AK47。
一團怒火從斯圖涅夫的眼睛裏噴了出來,直直的射向低著頭的庫沙。酒精和麻醉劑已經吞噬了他的發音器官,現在唯一能夠讓他發泄的途徑就隻剩下他的眼睛了。
眼看著伊萬諾夫手下的槍口,指向了躺在地上的同伴,庫沙一個箭步擋在了槍口前,一臉焦急的說道:“伊萬諾夫上校,咱們不是談好了麼,我們接受洗腦,你們饒我們一命,那個該死的‘透視行動’從此消失。。。我們不是談好了麼?”
“洗腦?”伊萬諾夫從牙縫裏擠出了一連串的話語:“對於你們這些曾經的特工,洗腦起什麼作用?你們能忘掉那精妙的想法嗎?能忘記這幾年膽戰心驚的生活嗎?隻有死亡才能永遠守住這個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