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月,天寒地凍。
這個冬季,天氣異常寒冷。西北風像刀子一樣刮過行人的臉,出門辦事的人們更是用大衣將自己捂得緊緊的,瑟縮著身子在路上匆匆行走。
正值深夜,柏夜穿著厚厚的羽絨服,帶著滿臉疲憊行走在回家的小路之上。不知何時,柏夜的臉上已經沒有了血色,渾身上下更是被白雪所覆蓋。
柏夜今年二十三歲,靠著大學期間優秀的成績,得以進入了一家上市公司工作。同學們都很羨慕他,但是其中辛酸卻如人飲水,冷暖自知。柏夜才剛剛上班沒幾天,總公司就派來了一個新領導。俗話說得好,新官上任三把火,而且在加上經濟真的不景氣,新領導自然想要收緊開支。
而所謂的收緊開支,想來想去,無非就是裁員來的最簡單。在上市公司這種地方,不會輕易的開除任何一個員工,然而想讓你走人,卻有一萬種辦法。
新人,加上沒有背景,柏夜很快就成了領導的眼中釘。被故意指派體力活並且不讓任何人幫助,當辛辛苦苦完成工作的時候還要被指責效率太慢。
每天麵對上司的責罵,家裏的殷切希望,柏夜就感覺整個世界都是灰暗的,雖然有著辭職的打算,但是卻更怕家裏人失望的目光。
今天柏夜忙完工作已經是深夜十點鍾了,早就已經錯過了最後一班列車。為了省錢他更舍不得坐出租車,隻能拖著疲憊的身體,頂著風雪,朝自己十幾平米的小屋前進。
“前麵有什麼東西?”柏夜看著前方隱隱約約的光亮,皺起了眉頭。
這條路柏夜走過很多次,也碰到過許多趕夜路回家的行人,但那前方的光亮卻好像不是手電筒能發出來的,如果非要說,有點像鏡子的反射光線。
這光亮讓他從內心升起一股難以言喻的寒意。“你妹的,真是不應該經常看恐怖電影,走夜路看見點光亮都讓自己一驚一乍的。”柏夜不由得搖頭自嘲了一下。
“前麵那燈光應該是和我一樣沒坐上車,趕夜路回家的下班族吧?“柏夜給自己找了一個看似很合理的說法,才邁著步子繼續往前走。
走了約莫幾分鍾,柏夜驚訝的發現腳下的泥土路已經變成了一條用鵝卵石鋪成的小路,而且道路兩旁出現了一棟棟別墅,別墅門口上還都擺著形態各異的花木盆景。
隨著腳步慢慢的前進,柏夜的心徹底被懸了起來。“這到底怎麼回事?“柏夜疑惑。心中的不安,愈發的濃鬱,隻是,如果他想回家,這是必經之路。
而且,柏夜不敢往回走,甚至連回頭都不敢。他心裏強烈感覺到,如果自己現在轉身往回走了,一定會發生什麼自己無法承受的可怕事情。
又往前走了幾分鍾,一個半人高,圓鼓摸樣的物體映入了柏夜的眼簾。那東西邊沿上鑲著金色的邊,看起來古色古香,就像是拍賣會上的老古董。
柏夜咽了咽唾沫,慢蹭蹭的走近了那圓鼓摸樣的物體。仔細看了一陣,這似乎是一麵被豎在地上的鏡子,但奇怪的是,鏡子裏卻沒有他的身影出現。托著下巴,思索了片刻,柏夜左右移動了一下,鏡子裏卻依舊沒有出現他的身影。但,緊接著,柏夜發現了一個奇怪的情形。
這圓鼓摸樣的鏡子,是固定在地上的。所以在柏夜移動身子的時候,自然就沒有處在它的最正麵了。但現實是,無論柏夜偏過去多遠,那鏡子居然始終是正麵對著他。
柏夜當即不信邪的圍著它轉了一圈,但讓柏夜驚訝不已的是,無論他轉到什麼方向,這豎在地上的鏡子都是正麵對著他的。
移動的過程中,柏夜的一雙眼睛死死的盯著鏡子,可以確定鏡子並沒有隨著他一起轉動,但事實是無論從那個麵,這個鏡子給柏夜的視覺都是正麵。
這讓柏夜有些不敢想象,這種情況哪怕是所謂的科學隻怕也是解釋不出來的。所有物體都是有形狀的,無論是立體還是平麵,絕不可能從每個方向看都是一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