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日當空,炙熱的溫度揮灑下來焦灼著大地。
蠻山蔓延數十萬裏,光禿禿的蠻山在烈日的焦灼下散發著層層熱浪,連空氣都變得扭曲了。
然而在蠻山之中也有一處避暑的場所,一條帶著熱氣的河流蜿蜿蜒蜒流入蠻山內山中,這是十萬蠻山中唯一的一條河流,不少野獸聚集在河流旁吞咽著河水,繁衍生息。
河流帶著清涼進入山內,焦灼大地的烈日被完全掩蓋,一陣陣涼爽沁人心脾。
在那河流的底端,一座由青銅澆築的鐵棺靜靜的躺在河流中,它上麵長滿了青苔,隱隱能夠看到刻畫在上麵的九條赤色五爪龍,周圍水草縱橫,似乎已經存在了很長的時間。
“咚……咚……”
沉悶的重擊聲傳來,順著聲音看去,正是青銅古棺發出的聲音。
隨著聲音傳出,青銅古棺在河底微微顫動,帶起一點點波紋如漣漪般散開。
也不知過去了多久,青銅古棺忽然傳出‘吱呀’的響聲,在青銅古棺的一側終於出現了一些裂痕。
“咚……”
青銅古棺再次傳來重擊聲,棺蓋被大力撐開,倒在一旁。
“咳咳。”青銅古棺中一個黑發星眸的少年嗆了兩口水,趕緊浮出了水麵。
這少年眉清目秀,身穿一身白袍像是一個儒生。
“這裏是哪裏?”少年迷茫的四下打量,隨後又迷茫的看了看自己。“我……是誰?”
他轉過頭目光落在青銅古棺上:“這是我的棺材?我已經死了?可是我為什麼一點也記不起來?”
少年深吸一口氣,將目光從青銅古棺上移開,似乎有些失落,但隨後,那一分失落就被堅定取而代之:“既然我是死而複生之人,就以蘇醒的蘇為姓吧,從現在起,我名為蘇文!”
他回頭望了一眼沉寂在水中的青銅古棺,沉吟了片刻,轉身離開山洞。
……
山外依舊是炎炎烈日,少年步履堅定的在這蠻山中走著,縱然被炙熱暴曬,也不曾停下。
“離開那裏已經兩個時辰了,滿眼所見都是蠻山,難道這裏隻有蠻山不成?”蘇文抬頭望去,除了那一望無際、高低交錯的蠻山再也沒有其他的東西,就連野獸也不願在這裏生存。
他搖了搖頭,繼續前行。
就在這時,大地忽然猛地震動起來,刹那間煙塵滾滾,抬頭看去,一望無際的蠻山被高高抬起,仿佛懸掛半空,煙塵升騰。
片刻後煙塵散去,露出一個帶著傷疤的黃袍人,他身上的衣物已經破開了,渾身都是鮮血,氣息虛浮,似乎剛剛經曆一場慘烈的戰鬥。
蘇文看著突然出現黃袍人,心中駭然,趕緊找了個地方躲起來,過了好一會兒才探出頭去,正好見到黃袍人的目光掃來。
蘇文心中一驚,找了一條隱蔽的路,以最快的速度逃走,黃袍人不像是普通人,而自己才剛剛複活,對什麼都不清楚,他不想貿然與這些人接觸。
不知走過了多少座蠻山,蘇文停下腳步,氣喘籲籲,他轉頭看向身後,見黃袍人沒有追來,這才鬆了一口氣。
蘇文回過頭,整個忽然僵住了,瞳孔收縮,望著不知道什麼時候出現在自己身前的黃袍人。
“凡人,不跑了?。”黃袍人帶著戲謔的表情。
“你可是我的救星,有你做我的替罪羊,我這條命總算是可以保住了。”黃袍人冷笑,眼神冰冷無情,閃爍著凜然殺機。
他一步踏出,如同一道流光劃過天際,刹那間靠近蘇文。
蘇文驚駭,轉身就逃,可黃袍人身上忽然爆發出不屬於凡人的力量,讓蘇文感覺到猶如磐石壓在心中,還沒走幾步就被強大的力量將他完全禁錮,無法動彈。
黃袍人揮手,玉盤在虛空中劃出一道弧線,身形一錯,對著蘇文當頭斬落。
蘇文麵色大變,死亡的威脅吞噬了他身體裏的每一個細胞,如烏雲密布,將他完全籠罩。
蘇文的目光從黃袍人的身上掃過,雙拳緊握,眼神憤怒。
作為一個凡人,麵對突然降臨的死亡,自己卻連一點反抗的力量都沒有。
蘇文的動作引來了黃袍人的嗤笑,露出狠毒的神色。
“做我的替罪羊也算是你三生有幸,上輩子修來的福氣。”黃袍人吐了一口唾沫,鄙夷與不屑寫在臉上,絲毫沒有收斂。
在他眼中,蘇文就是任他拿捏的可憐蟲,連掙紮的力量都沒有。
轟隆隆……
刀光斬下,磨盤碾來,氣勢恢宏。
蘇文七竅流血,五內俱焚,仿佛有烈火在灼燒身體,刺骨的疼痛從四肢百骸傳來,差點讓他昏厥了過去。
他咬緊牙關,臉色通紅,惡狠狠的望著黃袍人。
自己才剛從古棺複活,卻沒想到就遇到這麼一個惡人,非要將自己置於死地。
他憤怒,卻沒有絲毫的辦法,麵對黃袍人,他就是任人宰割的魚肉。
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