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峰與白無情,正在往第八層走去,那一直未開口的女人,終於開了口;“無情,你帶來的人是不是李峰?”
李峰已經不在奇怪,一點也不奇怪她為什麼知道自己的名與姓,因為他心中的奇怪已經太多。
一個人心中的奇怪如果太多,那麼什麼事情也不會讓他再奇怪。
他奇怪的地方很多。
白無情怎麼好似知道他會來明月樓?
白無情為什麼變得如此無情?
白無情帶自己上第八層又是為了什麼?
白無情為什麼對七層這個女人如此尊重?
白無情一聽到她的話,立即停下身體,轉過身,站在樓梯旁,一動不動的道;“是。”
那女人還是沒有轉過身來,道;“他是繼承者?”
白無情道;“是。”
那女人的嘴中歎了一聲,這一聲歎幾乎令任何能聽見的人心中都糾結起來。
她為何歎氣?
聽見她歎氣的人,寧願自己歎氣,情願所有的不幸都在自己身上,而不是在她身上。
那一聲歎息有些長,完了,她才道;“他便是繼趙雲龍之後的繼承者?”
白無情道;“是。”
她道;“他們可都見過他。”
白無情道;“有些見過。”
他好像一句話不敢說的太長,長了就會斷氣一樣,頓了頓,才道;“其餘的見沒見過,我便不知。”
話落,沒有人在說話。
第七層忽然間變得很安靜,安靜的能聽見自己的呼氣聲。
她忽然道;“李峰,你過來。”
李峰愣了一會,看見白無情對著自己點頭,便朝著那床走了過去,站在床的旁邊,俯視著床上的人。
這一刻,李峰的靈魂已經被凍結,腦中完全一片空白。
他忽然想起夏夢的話;“她之美,無法描述。”
盡管隻是看見了她半張臉,就恰恰是半張臉,便讓李峰的靈魂被凍結。
如果她一張臉對著一個人,李峰幾乎可以肯定,天下最強最鋒利的兵器也會在這張臉下變成廢鐵。
她太美了。
美的令人窒息。
她拍了拍床的旁邊,示意李峰坐下。
李峰就穩穩當當的坐在床沿,坐在她的身後。
沉默又一次沉默。
沉默的能聽見一道水滴的滴落。
那是一滴淚,從眼角滴落,在空中閃耀著光芒,那光芒可以讓任何寶石都失去色彩。
啪的一聲,那滴淚摔碎在了床上。
朝著四麵散開。
一滴淚變成了十幾道淚水,每一道都在月光下閃著光芒。
李峰道;“妳哭了?”
這句話出口的是那麼平靜,平靜的就好像兩個人認識了很久。
他又道;“妳為什麼哭?”
她為什麼哭。
因為她已經感到李峰身上的氣息,那氣息即便過了五十年,還是那麼溫柔,就好像,他正坐在自己的身後。
她哭了,他當初也問她為什麼哭。
她很久後,才道;“你見過他了嗎?”
他?
李峰疑惑。
白無情卻忽然道;“趙將軍上一代繼承者。”
有人說趙雲龍上一代繼承者是淩罰,也可以這樣說,畢竟朱八之後是淩罰帶著趙雲龍他們出世。
後來淩罰消失,繼承者便是趙雲龍。
但真正的來說,淩罰應該算是朱八的兄弟,不是朱八的繼承者。
趙雲龍上一代繼承者,是朱八。
一幅畫麵,美麗又神秘的畫麵出現在了李峰的腦中。
那副畫是他很久以前才看見的,但就好像在剛剛才看見過。
那是一幅壁畫,畫上有一個仙女和一個男人的背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