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海子和婉兒在綢緞莊買了幾匹綢緞,又待了一會兒,便一並離去。
不二立時坐到地上,一句話也講不出來。金中中問他:“這兩個人要對付你,用不用金老爺幫你出謀劃策?”
不二心裏亂成了麻,想道:“賈海子要陷害我,婉兒也要對付我。我就是將他們的陰謀詭計告訴全天下人,又能怎麼樣?我到底還是將婉兒輸了。”歎了口氣回道:“隻要你少花一些銀子,夠我回去填補虧空,我就萬分感謝了。”
金中中歎道:“隻見過拿公款私用的,沒見過自個兒往公款裏墊錢的,你也算是個人才。”
又見不二默默不語,便道:“我猜那姑娘定是你的心上人。隻可惜,郎有情,妾無意,可惜啦。我勸你想開一點,萬事全憑緣……”
她說到此處,忽然頓住,咳了一聲,又道:“諸事都講究緣分,尤其是男女之事,不是你一個人癡情到底,別人就會領情的。”
不二道:“你一個叫花子,也沒見得有多大歲數,能懂甚麼。”
金中中笑道:“沒吃過豬肉,還沒見過豬跑麼?我也勸勸你,天涯何處無芳草,何必追著一個跑。你隻須把眼光放長遠,宏然好女千千萬,夠你小子天天換。”說罷,覺得自己說得忒有道理,忍不住嘿嘿直樂。
不二聽了,心裏默然,想到:“是啊,宏然好女千千萬,偏隻有這一個是我想要的。”
金中中瞧他癡情絕種的樣子,頓時掃了興致,氣道:“你要扮作癡情郎,還請換個日子,今天定要將金老爺伺候好了!”
說罷,拉著不二出了貨櫃下。
那裁縫剛好把衣服做出來,金中中換上去給不二瞧。
這衣服穿在她身上極為合身,秀出一副大好的身材來,隻是臉上手上仍是髒兮兮一片。不二心道:“若她是個尋常人家的小姐,每日錦衣玉食,想必也會貌美如花,享受眾人追捧。”
金中中問他看起來如何,不二便道:“老爺,挺好看的。您再把臉幹淨,就更好啦。”
金中中笑道:“我才不要洗。省得明日做回叫花子,還要再去弄髒它。人都說金玉其外,敗絮其中。我便來一個金玉其外,髒汙其中。嘿!我看這一句話,形容方才那二位再合適不過了。”
不二聽了,默不作聲,心道:“這話說賈海子正適合,說婉兒就是大大的不對了。”但也不與她計較。
二人從綢緞莊出來,不二問金老爺有何安排。
金中中說數日未吃過一頓飽飯,自然要去酒樓飽餐一頓。
她前頭領路,不二後麵跟著,見正前方有座五開間門麵的闊氣酒樓,一共有五層高,招牌上寫著“福旺樓”三個大字,各間窗戶大敞著,酒味肉香似潮水般湧過來。
金中中咽了一口唾沫,便大步向前,直徑上樓。
二人入了座,卻不見店小二過來。再一瞧,見那小二躲在一角瞄著這一桌。原來是看金中中渾身髒兮兮,不大樂意招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