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才無意觸碰到月暮寒的手心,一層層厚繭,一猜便知是平民百姓之女。
何必拘謹於書麵之禮?
月暮寒震驚的看著眼前的男子,眼神盡是崇拜。自古以來,女子的溫柔與賢淑早已成為男子擇偶的重要標準。然而,對於月暮寒而言,溫柔與賢淑這類詞離她十萬八千裏遠。不是她不懂溫柔嫻淑,自幼幫娘親分擔家務,周遭人們嫌棄的眼光與議論等,早已讓她柔弱的性格變得勇敢堅強,她從不在意別人的眼光,隻是可憐了含辛茹苦把她養大的母親。
一時間,月暮寒竟找不到話說。
這位公子,實在是太令人……
心生敬仰!
“你……是來遊玩的吧?”
“是啊!景清鎮享譽西野,東有青都,西有清寧。此生不到此一遊,枉白走一遭。”素衣男子輕笑道,淩厲的輪廓在細雨中漸顯柔軟。
月暮寒張開雙臂愜意的享受細雨的滋潤,自豪的說道,“那你真是來對地方了!景清鎮啊,山清水秀、人傑地靈,西野國誰人不知景清鎮啊!”雖說景清鎮給她的都是流言蜚語和冷嘲熱諷,但是她還是喜歡這個生她養她的故鄉。
男子笑而不語,此女子果真與眾不同那!
“誒?對了,這位公子貴姓那?”
“西……澄……”
月暮寒揚眉道,“西成,平秩西成。是這個意思嗎?”水靈靈的杏仁眼閃爍著聰慧。
“……”男子並未說話,依舊保持淡淡的笑意。他說的此“澄”,非彼“成”。不過,那又有什麼那?索性默認得了。
“那你就是秋天生辰了?”月暮寒雖說是問,但很肯定。
西成,秋天莊稼已熟,農事告成。
男子眼裏閃過詫異,稱讚道,“姑娘聰慧過人。”他僅認為月暮寒隻是泛泛之輩,不料竟也博物通達。
“西成公子過獎了。”月暮寒雙手作揖,一臉得意。
“姑娘不必多禮,叫我西成便是。敢問姑娘芳名?”西成俊臉充滿溫煦笑容,似衝破陰霾的陽光,如此耀眼。
月暮寒小臉笑意盈盈,大方的介紹自己,“我叫月暮寒,你第一次到景清鎮,肯定人生地不熟哦?”這人是值得交的朋友嗎?
西成俊臉上始終保持笑容,謙遜說道,“日後,暮寒姑娘還得多多關照啊!”與她做朋友似乎也不錯,接下來的這段日子不會太無聊。
月暮寒撅了撅粉唇,洋裝不悅,道,“西成,你又取笑我了。”別過臉,哼哼鼻子。
黑曜石般深沉的眼眸閃過一抹戲謔,道,“暮寒姑娘,不樂意?”
月暮寒眨巴著天真的雙眼,以示無辜,樂意什麼啊?
“暮寒姑娘剛才不是說,我第一次到景清鎮,人生地不熟嗎?暮寒姑娘不樂意與我結伴而行?”西成笑了笑,難得有耐性的解釋。
月暮寒一邊擺頭一邊搖手,焦急解釋,“不……不是,我自是樂意,就怕西成……你介意。”月暮寒低著頭,不知該不該說明自己的情況。
“能認識暮寒姑娘是我的榮幸,何來介意一說?暮寒姑娘想多了。”
月暮寒擺擺手,“不說不說了,反正我也說不過你。天色越來越沉了,這場雨一時半會兒也停不了,我得趕緊回家煎藥。”月暮寒想到床榻上的孱弱母親,鐵定又在擔心她了。
“喂……”西成望著月暮寒在細雨中愈來愈遠的背影,非常鬱悶,說走就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