廂房內,薛沁雪早已換了一身幹淨香妃色衣衫,光潔的額頭上纏著綁帶虛弱地臥在床上,神色有些複雜的望著床幔。
門外麵春雨秋葉兩人規規矩矩守著。就見隔壁廂房打開,衛小姐從裏麵怒氣衝衝地走出來,兩人呆愣間就見她繞過她們直接推門而入,想攔著卻是已經來不及了。便趕緊跟在後麵小聲提醒,“衛小姐,奴婢家小姐在休息這會兒不便打擾。”“衛小姐,容奴婢先去稟報一聲。”
‘哢呲’一聲房門被人從外麵推開來,薛沁雪以為是春雨秋葉兩人毛手毛腳,不悅地皺了皺眉正預備嗬斥,見是衛昭也就沒說什麼,示意兩個丫鬟扶著她坐起來靠在床頭,“衛小姐。”
見她一副像是什麼都沒發生過的模樣,衛昭也不來虛的,斜睨地看著她,“別以為我不知道你故意拉卿卿掉下去的,哼,沒想到竟是這種小人!”
其實這倒是怪錯薛沁雪了。她和安卿卿一起掉下去誰都得不到好處,她才沒那麼傻,也不跟衛昭爭辯,依然掛著溫和的笑容,“衛小姐這話說的有些偏頗,我真是從未那樣做過。”
衛昭見她那個樣子更是火大,冷笑道:“你就狡辯吧,嗬嗬,你就當別人全是傻瓜。我過來隻想問你為什麼你要掉下去。”
“當時腳下打滑沒踩穩。”薛沁雪早就想好了理由,神色有些抱歉地看著她,“我確實有些對不住你和安卿卿,連累你們了。”
虛偽!不要以為自己不知道,明明當時就已經拉住你了還不承認,衛昭心裏鄙視。“我還以為薛小姐想不開呢,原來是打滑呀。你也運氣著實有些不好,同一個地方也能打滑兩次,佩服啊。”
薛沁雪仿似沒聽出話裏的話,“安小姐那份幸運確實不是一般人能有的,相信她很快就能好起來。”她的父親乃是三品太常卿,在京城眾多千金小姐中的身份不算尊貴,因是理國公府的旁支倒是被多有照顧。幼時父親隻是一名小小的鴻臚少卿,每每去理國公府,很是羨慕堂姐堂妹能收到各種賞花宴會的貼子,為了讓她們能帶她出席,常常在她們身邊卑微地奉承討好著,隻是再也不需要那樣做了。
前院宴席上,女眷們見安卿卿薛沁雪三人沒在宴席上都很是好奇,但也沒多問。一起用完午宴後便各自告辭回府去了。榮王妃坐在花廳上首,放下手裏的茶盞看著季玥和永平,“說罷,到底怎麼回事。”
兩人隻要一想到當時三人的狀況仍心有餘悸,永平看了一旁的季玥,到底還是自己見得多些,便開口“回王嬸。我和玥玥錦哥哥正往花園假山下來的時候,就聽到了驚叫聲,回過頭就看見安卿卿,薛沁雪和衛昭三人一起摔了下去。”頓了頓又道“衛昭倒是傷著,就是薛沁雪和安卿卿傷得有些嚴重,現在在後院廂房休息。”她出生在宮裏自幼見多了很齷齪的事情,這件事情到底怎麼回事她真不好說。
榮王妃聽完點點頭,不管裏麵的原因究竟如何,這件事情都不能宣揚出去,免得有心人拿這件事做文章。坐了片刻便領著她倆一起去了後院廂房。當見到安卿卿手腳纏著綁帶躺在那裏也著實吃了一驚,關切地問道,“怎麼傷到這麼嚴重。”
安卿卿躺在床上很不方便見禮,對著王妃和季玥永平道了一聲抱歉後,回道,“回王妃,大夫說隻要臥床修養一個月便好好了,王妃不用為卿卿擔心。”
“安姐姐,衛昭,你們當時發生什麼了怎麼一起摔下去了。”季玥站在榮王妃身後疑惑道。
衛昭知道這件事情無論怎麼說,安卿卿和薛沁雪兩人肯定都撇不清,現在也不想說薛沁雪的不是,就把當時發生的事情和薛沁雪說的都敘述了一遍。簡單來說就是下山的時候,薛沁雪腳下打滑,她和安卿卿兩次都沒拉住一起摔了下去。
聽衛昭說完,榮王妃點點頭不再多問。看安卿卿這樣子現在也確實不方便挪動,隻叫她安心在這裏修養等傷好了些再回去,然後便和季玥永平去了隔壁廂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