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汝佩剛想往內屋去看看十七怎麼樣了?卻聽見二碧驚慌的聲音:“奴才二碧給皇後娘娘請安。”
吳汝佩頓時醒悟過來,慌忙轉身,跪地行大禮:“皇後娘娘恕罪,臣妾是太著急小王爺,一時才亂了分寸。”
秦沁和微微凝眉,麵上卻還是攢出笑意,站起身扶起跪在地上的吳汝佩,拍了拍她的手背道:“伊澤剛回宮,妹妹照顧他也出了不少力,尤其此番伊澤的天花之症,他是皇上的兒子,是太後唯一的孫兒,如今太後不在宮中,皇上也沒來,妹妹替皇上緊張他,也是合情合理的。本宮又怎麼會怪罪於你?”
“謝皇後娘娘。”吳汝佩愣了愣,拋出皇後偶爾太聖母,皇後其實還是不錯的人,就是智商有點高,她對付不了,真是讓人捉急,能力僅限於剛好自保。
“我們一起進去看看十七。”秦沁和放開她的手,先她一步進去內室。
李太醫先一步出來攔住秦沁和道:“皇後娘娘,小王爺的天花還沒有好利索,皇後娘娘還是不要進去為好?”
秦沁和頓住,遲疑下:“那本宮便在外麵等著。妹妹也和本宮一道在外麵等著罷?”
吳汝佩猶豫了一下,斟酌著開口:“回皇後娘娘,臣妾既然來了,還是替皇後娘娘進去探望一下的好,況且上次臣妾也沒有感染,說明臣妾小時候定是已經出過痘了,現在也不會感染上。”吳汝佩轉過身望著李太醫問道:“李太醫說是不是?”
秦沁和溫和道:“那就有勞妹妹替本宮走這一遭了。”
吳汝佩微微福身,以示謝意。
**
內室中,雲伊澤麵色潮紅,嘴唇幹裂的都泛起白皮子,極度不適的躺在床上,口中還在不停的喃喃自語,聽不清說的是什麼。
吳汝佩突然覺得心揪了一下,滿滿的心疼,執玉還在一邊不停的用濕帕子給她擦臉,不知道為什麼,吳汝佩突然一陣火竄出來,她其實是很少發脾氣的,尤其不會再人多的時候發脾氣,她最知道狗腿,狗腿的人沒脾氣。
瞪著執玉吼道:“你是怎麼照顧你家主子的?明知道他有病在身,還讓他亂跑?”
執玉一頓,麵色冰涼,握了握手指,沒有理吳汝佩,執玉其實很偏執,她除了對雲伊澤唯命是從,對別人都是一副不冷不熱的樣子。
“滾開!”吳汝佩見她不動,忍不住吼出來。
執玉抿了抿嘴唇,慢慢挪過來,吳汝佩忍了好幾次,才將心頭這無名火壓下去,她覺得自己今天終於不那麼的膿包了,平日裏她哪敢對著舞刀的執玉大吼大叫,保不齊她夜晚偷偷潛到她房間,就把她給解決了,以雲淩蒼對她的情況來看,是不會給她伸冤的!摸了摸脖子,坐在了雲伊澤的床榻前,看著他幹的發白的唇,皺了皺眉,抬頭望著執玉,輕聲道:“你去拿點冷掉的茶水罷。”頓了頓:“我不是故意要衝你發脾氣,隻是將主子照顧成這樣,你也是真可以了!”吳汝佩還是忍不住解釋下,由此看來,她還是很膿包的女配!
吳汝佩掏出自己的帕子,沾濕茶水,一點一點潤在他幹裂的唇上,像是得到滋潤一樣,漸漸能聽見雲伊澤的聲音。
吳汝佩湊近了一點,猛然頓住,他一聲聲喊著的是,娘。
吳汝佩楞了半天,半天不能反應他這聲娘是幾個意思?他的娘不是以前的皇後麼?上次他也是這樣喊的!
吳汝佩還沒有想明白,就聽見李太醫的聲音:“回娘娘,藥已經煎好,隻是這藥性比較猛,怕是小王爺會受不住?”
吳汝佩皺眉:“那李太醫還有更好的法子麼?”聲音淡淡的竟然透出點唯一。
“臣愚鈍。”李太醫低頭。
“把藥端過來罷,本宮親自喂。”
藥汁一點一點灌進蘇伊澤的口中,看著他越皺越緊的眉頭,和開始反抗的趨勢,想來是藥性起來,吳汝佩皺眉望著執玉怒道:“快點來製住你的主子,叫他喝完這些藥汁。”
執玉凝眉,遲遲沒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