魚眼市。位於黃土高原附近的一座不起眼的小城。
隨著奔湧的黃河水日複一日的衝擊,在本就土質疏鬆的魚眼市平原上了形成了一個有一個不大不小的湖泊。形如圓日,與魚眼極為神似。顧魚眼市由此得名。
魚眼市城郊,有一處連綿的山林。草長鶯飛,鳥叫蟲鳴。卻是一處未經開發的處女地。雖比不上那些已聞名於世的名山大川,但好在人跡罕至,未受那現代都市的氣息的汙染。與如今燈紅酒綠的鋼鐵叢林比起來倒還是頗有幾分人間仙境,世外桃源的味道。
忽的。鬱鬱蔥蔥的山林深處突然傳來一陣陣似有若無的鍾聲,好像那神佛的呢喃,簡簡單單的聲響中,卻透露著一絲絲沁人心脾的神奇力量。讓人心情為之一振,仿佛讓人褪去一身疲勞與汙垢。在那一瞬間,靈魂如登仙境。
循著響起鍾聲之地望去,越過數裏層層疊疊的茂林修竹,便會發現在這人跡罕至的山林間竟隱藏這一座寺廟。
說是寺廟其實也就百米見方的大小,正殿看上去已有些年歲,門麵上的牌匾依稀可見幾個剛勁有力的大字。正是用宋楷端端正正寫著——羊角寺,想來便是這破舊寺廟的名字。牆體上一道道參吃不齊的裂紋似乎細說著寺廟所經曆的斑駁與變遷。確實很難想象在二十一世紀的今天這樣的建築裏還會有人在居住。
不過事實確是如此。
卻見寺廟外的牆角下,一個看上去也就十六七的小和尚正彎著身子幹著些什麼。細細看來,小和尚生得還算是眉清目秀,身體健壯,不過皮膚有些偏黑,想是常年寺廟生活所致。此時小和尚臉上正帶著自以為人畜無害的笑容,彎著身子看著不遠處的一隻虎仔。這虎仔通體雪白,額上清晰的一個大大的王字。雙目透著靈光,正怕生生的盯著眼前這個小和尚。若是又懂得獸性的人見著此物,定會由衷的讚歎上一句:“好一個奪天地造化的靈物!”
“喂。小家夥!快點走吧,看著我幹嘛!都說了放你走了。放心大爺我…呸呸是貧道…呸呸!!是貧僧我說到做到,不會難為你。快點走吧!”小和尚說著雙手合十,裝出一副得道高僧的模樣。隻是在本是稚嫩的臉上作出一副老成的神色,卻是要多好笑有多好笑。不過小和尚卻不以為意,反而自我感覺良好的在語末不忘在神神叨叨的添上一句,“阿彌陀佛。”
這白虎倒也真是通曉人言的靈物,好似聽明白了小和尚的話。卻又有些不敢相信。一臉懷疑的看著小和尚,口中發出兩聲“嗚嗚!”的低吟,一派楚楚可憐的模樣。
“都說了貧僧說話算數!快些走吧!”小和尚似乎很是不滿被一隻野獸看低,有些不耐煩的說道。
得到小和尚肯定的答案,那白虎的臉上頓時泛起一個異常人性化的表情。討好似地跑到小和尚的腳邊,用她那憨憨的虎頭來回蹭著小和尚的褲腿。
“哎哎唉!”哪知道小和尚卻並不領情,躲瘟神般躲開,口中嘟囔著:“我著可是新做的僧袍可不能被你給蹭髒了。再說了,三師傅說過你們這些山林中的野獸什麼的幾年都不洗澡,搞不好身上帶些傳染病。要是一不小心被你給傳染了,我還活不活嘛!”
似乎是聽到了最大的侮辱,小白虎一改剛剛溫順的模樣,咧著還沒長齊虎牙,揮舞著小爪子一副要與小和尚拚命的樣子。
“額、、開個玩笑嘛!幹嘛那麼激動。好了,好了!知道你最愛幹淨可以了吧!快點走吧!否者要是讓我二師父看見了你就慘了!”小和尚笑著撫了撫小白虎的腦袋,感覺入手觸感毛茸茸的異常舒服,忍不住有多摸了幾下。
“嗚嗚!”似乎很不滿小和尚的舉動,白虎用虎爪排掉在自己頭上作怪的手掌。眯著眼睛認真的看了看小和尚,“喵!”然後像是賭氣一般衝小和尚喝了一嗓子,本來該是很霸氣的虎嘯山林,百獸服蟄。但是出口卻變成了一聲有氣無力,甚至還帶著幾分可愛意味的貓叫聲。不過,小家夥倒是與小和尚一樣,都是極端自以為是的一類。自我感覺已經鎮住了小和尚,便一甩身子,將自己的屁股扭了扭,很是傲氣的向著山林深處走去。
卻隻見小和尚一臉呆呆的望著漸漸遠去的小白虎,良久才回過神來,低聲喃喃自語道:“原來是一隻白貓,我還以為是一隻老虎呢。善哉善哉!幸好沒吃它,貓肉酸都酸死了。”
還沒走遠的小白虎,聽見耳畔傳來小和尚自言自語似地低語,一時氣急攻心,“喵!”的慘叫一聲,險些被氣得暈過去。
“戒癡!”就在這時,寺廟裏傳來一聲粗獷的叫喊,循聲望去隻見一個看上去40來歲的中年男子正站在寺廟門口,對著不遠處的小和尚招手。細細看來這中年男子,生得膀大腰圓,臉上蓄著茂密的絡腮胡,光著的腦袋上點著八個戒疤,一身灰色的麻衣僧袍,卻是一個和尚的裝束。不過男子生得這般模樣卻是很難讓人把他與慈眉善目的和尚聯係起來,倒是頗有幾分山林匪盜的賣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