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亮反射著太陽枯色的毒辣,相反的是月亮她使得那份枯色漸漸有了幾絲醉色幾絲生機,我正收拾著剛揀回來的桃花,打算將其賣給釀桃花酒的李老三,想著想著不由得一樂,要是做成了這筆買賣,我就又有閑錢去折月那裏聽幾首曲子了。
想起了上一次折月唱的小曲,真是曲調吹人美,無言自醉人。
想著想著太陽已然變成了陰紅色,我小心翼翼的把鋪曬好的桃花收進了偏房,自顧自的哼起了幾首不知名的小曲,向著茶館的方向走去了、
我慢慢的走著回想著前幾日母親寄來的書信,隻得大歎幾口氣。
想著想著便到了茶館門口,我不忍心進去就隻能盤坐在門前的那棵柳樹之下,把心神寄托在這天地之間希望能看到折月甜甜的笑臉。
不時來往的人群都會對我指指點點,是啊在他們眼裏我這個聖賢書生的確是一個不顧自尊麵子之人,不多時酒館裏傳出了那熟悉的曲調,在這曲調中不時傳出酒客們的調笑聲,我隻能歎了一口氣,站了起來對著茶館門口禮了一下手轉回頭慢慢的離開了。
第二日一早我急急忙忙的賣了我收拾好的桃花,回到家取出當時我鄉試中秀才時穿的儒服,那潔白的儒服上的幾處褶皺也許正對應著我的心情吧。
黃昏的景色映出了我臉上無奈的笑容,也許這是最後一次也許這是我幸福的鑰匙,過往的農人看到我總是打趣的說道,陳秀才穿的這麼整潔是不是要去見天王老子去啊,我笑著想到是啊這不就是我的天嗎?
茶館的生意還像往常一樣,那幾個酒客互相述說著心中的不快,我找了個稍偏僻的坐位輕輕的做了下來要了一壺濁酒一疊小菜,幾個熟悉我的人對著我點了點頭打趣的說道,陳小友今日是怎麼了咋換上了高中的氣派,難道是坐了夢吃上了殿前飯啊。
我並沒有說什麼隻是默默的喝了一杯酒,那幾個人看到我並不愛答話便不在說什麼了,不多時折月從酒館的後台走了出來,輕輕的磕了磕嗓子,便直接唱起了小曲,一曲唱罷便向著我走了過來,我早以到滿了兩杯酒,沒等折月開口便笑道姑娘請陳某想跟姑娘說幾句心頭話。
折月笑了笑說到陳公子說笑了便輕輕的坐在了我的對麵,折月看到我給她倒了杯酒不由得愣了愣,我吸了一口氣顧不上折月的反應悄聲說道,折月姑娘我明日便要離開了,折月聽後淡淡的一笑說道不是公子何時動身啊,我搖了搖頭,這都不是重點,我想說的是你是否願意和我一起離開。
折月這時明顯的歎了口氣說道
我乃一身賣笑皮何能邁進聖賢家,他日公子能高中還來迎我必相往。說著便舉起了麵前的酒杯一飲而盡笑著離開了。
我看著折月的背影不知道能說些什麼,隻能無奈了搖了搖頭喝盡了麵前的濁酒,吐了口酒氣醉著走出了茶館門口,剛走出茶館便看到了那棵陪著我欣賞折月的柳樹,不知為什麼心裏突然生起了一團火,我大聲對著柳樹喊道!十年期五時中,車馬進紅轎藏,落花潔請三香,平步踏進聖賢莊。
說著便對著柳樹施了一禮,借著以然落下的紅日回家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