鬥武場的觀眾正在看得興起,突然聽到暫停的鳴金聲,不由愕然,有些性子暴躁的人不由大聲喝罵起來,場中登時混亂起來。
但是混亂的場麵並沒有持續多久,當鬥武場的執事告訴他們馬上就有戰奴要挑戰生死鬥,而戰奴的對手便是那赤血暴猿時,眾人先是一愕,轉瞬便是狂喜起來。
自從上次有個不知死的戰奴生死鬥之後,已經不知有多久沒有戰奴敢再為了那所謂的“自由”進行生死鬥了。
而上次的那個戰奴生死鬥的對手便是赤血暴猿,生死鬥中,那頭赤血暴猿在狂性大發的情形下,幾乎將那戰奴當場撕成碎片,並且還在現場將戰奴的心肝挖出,直接生生嚼碎吞下。
這等血腥的場麵當場便將許多女性觀眾嚇得暈倒,至今仍是曆曆難忘。
此番鬥武場又是派出這頭赤血暴猿的凶獸,這個不自量力的戰奴下場可想而知。
聞聽這個消息,很快便有人開始在底下開盤,賭戰奴的取勝的機率是多少,並且很快就開出了50比1的賭注。當然,盤口開得最大的就是玄武鬥武場,這等的肥肉豈能被別人吃了?
眾人大都將賭注壓在了即將上場的凶獸赤血暴猿身上,沒有人會看好武吉。就算這次贏得不多,但好歹也是一個彩頭不是。
雷震子雖然並沒有參賭的興趣,不過他看到黃天爵躍躍欲試的表情,淡淡的笑道:“你若想要下注,我可以給你一個建議,盡管把賭注下在武吉的身上。”
黃天爵訝道:“雷大哥,這是為何,鬥武場此次派出的赤血暴猿乃是海外異種,力大無窮,可以生撕虎豹。而且狂性發作起來,甚至能夠平添五倍的戰力。”
“鬥武場派出赤血暴猿,此舉分明是不給武吉的生路。如果我們將賭注壓在武吉的身上,豈非……”
雷震子沒有和他多做解釋,隻是淡淡的道:“你若信我,便將賭注壓在武吉身上就是。”而後便將視線投向鬥武場上。
黃天祿聽了,微微笑道:“天爵,大哥若無把握,如何會教你將賭注壓在武吉身上,這樣吧,我這裏有一千金貝,你盡數拿去壓在武吉身上便是。”說著取出一個金符交給黃天爵。
他的這個金符在朝歌王城裏,乃是王公貴族在各處錢莊取金兌銀的憑證,上麵刻著“一千”的陽文字樣。
黃天爵見了,眼睛不禁睜圓,口中嘖嘖戲謔道:“想不到二哥竟然如此富裕,不如先借小弟五百金貝使使如何?”
黃天祿道:“少說廢話,這一千金貝乃是父王交給我置辦軍中兵械的費用,你敢擅自取用?不怕父王砍了你的腦袋?”
黃天爵道:“既是如此,你就敢將這一千金貝壓在武吉的身上,萬一有失,難道你就不怕父王砍了你的腦袋?”
黃天祿淡淡的道:“我相信雷大哥的眼光定然不會錯的。能夠將一千金貝變成五萬金貝的這種好事,我若不做,父王才會砍了我的腦袋。”說著,黃天祿意味深長的看了雷震子一眼。
看到黃天祿如此有信心,黃天爵不禁牙關一咬。一股豪氣陡發道:“既然如此,那小弟也壓上五十金貝就是。”
聽到黃天爵說了半天才隻出五十金貝,黃天祥不禁笑得彎下腰來,指著他道:“哈哈哈……想不到三哥如此小家子氣,說了半天,也才敢壓上五十金貝。”
黃天爵聞聽,老臉一紅道:“四弟啊,你是不當家不知柴米貴呀,你可知道,這五十金貝可就是你三哥的全部家當了。萬一……算了,不和你這個小屁孩說了。”邊說著邊略帶狼狽的走出尋找莊家下注。
看到黃天爵走後,黃天祥的眼睛轉了幾下,然後來到雷震子的旁邊,嘻嘻笑道:“雷大哥,你怎麼知道武吉就能打得過赤血暴猿捏?”
雷震子看了他一眼,心知這個鬼靈精大約又在算計什麼了,笑著伸手揉了揉他的頭發,道:“知道便是知道,哪有那麼多的為什麼?你隻須好好坐下來觀看,到時候豈不就知道了。”
黃天祥伸手撥開雷震子的手掌,道:“雷大哥和三哥一般,也是小家子氣!”說著掉頭便是氣鼓鼓的離開。
黃天祿見了,也是無奈的搖搖頭,不知是為了黃天祥的頑劣,還是因雷震子的深藏不露。
玄武鬥武場乃是朝歌的三大鬥武場之一,來到這裏的人並不僅僅隻是為了滿足血腥的視覺效果來充當觀眾。隻要走進這裏,大部分的人便就是個賭徒。
而在這裏,有戰奴和凶獸“赤血暴猿”要進行生死鬥的消息,很快就在每個人的小圈子裏傳開,然後擴散到更大的範圍。
聞到消息趕來觀看鬥武的人越來越多,鬥武場五層看台的座位已經差不多坐滿了。
當然,坐在地下幾層觀看鬥武的人,照例是那些聲名顯赫的貴族階層。他們全都是朝歌有頭有臉的人物,有的甚至彼此就是朝堂上的政敵,或者就是生意上的競爭對手。
這些人,一般是不可能看到他們在王城的任何地方聚在一起的。他們畢竟各自的身份不同,無論是社會階層和意識理念都是差別太大。
而唯獨隻有在鬥武場,他們才可能暫時拋棄成見,放棄各自的利益糾葛,忠實成為對某件事物的共同認知者。
來鬥武場的人幾乎就快將鬥武場的看台坐滿,見到這般情形,鬥武場的一眾執事都是笑不攏嘴,隻有李道樞陰沉著一張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