托爾斯泰說:“真正的藝術永遠是十分樸素的、明白如話的、幾乎可以用手觸摸到似的。”說話力求通俗化,口語化,如不考慮聽者的接受能力,用那種文縐縐、酸溜溜的語言就既不親切,又艱澀難懂,往往事與願違,弄得不好,還會鬧成笑話。
日常講話的基本要求
一天,某農村中學一教師去家訪,正碰上學生家賓客盈門,他見自己來得不是時候,便連連向家長道歉:“請恕冒昧!請恕冒昧!”學生家長頓時怔住了,次日,專程到學校找校長評理:“昨天是我妹妹大喜的日子,你校某老師不知羞恥地對我說:請許胞妹。要我把妹妹許配給他。我看他是花癡。”校長知道這位老師作風正派,工作負責,覺得奇怪,便立即找他核實並向家長做了解釋。家長自責文化水平低,真糊塗。這位老師既羞且惱,哭笑不得,這場風波就是因為他語言不通俗造成的。
口頭語言通過耳朵傳入大腦。因語言有同音異義,一音多義,如用晦澀難懂的話,勢必影響聽的效果。而且聽眾文化素養有很大差別,應該“就低不就高”。所以對廣大群眾講話,更應該明白曉暢,通俗易懂。上例中那位教師對農民用“請恕冒昧”之類的話就未免過於“高雅”了。
口頭語言與書麵語言有較大的差異。有的人在講話中過多地使用書麵語,而不是口語化,也使人聽了很不是滋味。比如有一個青年在演講中描述他聽到母親被人殺害時的心情說:“我的心海蕩起悲哀的浪潮,兩隻眼睛猶如雙泉,盈滿晶瑩的、清澈見底的淚水,最後我的兩行淚水像斷線的珍珠紛紛落下。”台上講者痛哭失聲,台下卻發出一陣笑聲。這樣的講演自然是不成功的。其失敗原因在於,他不講究語言的實際效果,而一味追求形式上的華美。不口語化、通俗化,而文學味太濃,遣詞造句過於華麗和艱澀,必然會令人笑話。
社交語言需要用講話者和聽者雙方都習慣,共同感興趣的“大白話”來表達,這樣才容易溝通感情,交流思想。若追求華麗新奇,過分雕琢,聽者就會認為這是在炫耀文采,從而對你的講話一隻耳朵進,一隻耳朵出。所以,使用語言正像魯迅說的:“有真意、去粉飾、少做作、勿賣弄。”否則,話說得再漂亮也不會有什麼力量。
日常講話力求明白曉暢,通俗易懂。那種用“請恕冒昧”之類的話就未免是故作“高雅”,聽眾未必喜歡。羅丹說:“用鉛筆畫些花樣,用色彩塗些炫耀的焰火,或是用古怪的文字寫些光彩的句子,這些空頭作家,就是世界上最機巧的人,然而藝術最大的困難和最高的境地,卻是要自然地、相互地描繪和寫作。”這句話對演說的語言使用也是適用的。
話越樸實給人印象越深
“采菊東籬下,悠然見南山”兩句詩,無一字雕琢,無一絲斧鑿,活畫出一幅明麗、恬淡、幽雅、質樸的田園生活圖。難怪金代的元好問盛讚陶淵明:“一語天然萬古新,豪華落盡見真淳。”嚴羽《滄浪詩話》也稱譽:“明之詩,質而自然。”
1940年7月,賀龍同誌在晉綏軍區的黨員訓練班講黨課。講課之前,指導員帶人抬來一張舊木桌,一條木板凳,桌子上放了兩個粗瓷大碗和一雙布鞋。這三樣東西,一下子吸引住了學員,大家不明白要幹什麼。賀龍笑眯眯地說:“我來講第一課,黨的群眾路線,就是黨和群眾的關係嘍!”然後他端一個大碗問學員,裏麵的小米是做啥子用的,大家異口同聲回答,是做飯的。又問哪來的,大家回答,是老百姓的。
賀老總由此生發開,講吃小米容易,種小米難;又講老百姓吃墨石,讓部隊吃小米;講軍民關係,講群眾路線;又批評了有的同誌違反群眾紀律的事,講得大家心服口服。大家明白了搞不好群眾關係就會挨餓,打敗仗的道理。
說著說著,賀龍同誌拿起另一個大碗,裏麵盛滿了水,還有一條魚。賀龍把魚從碗裏撈出來,不一會,魚不動了。賀龍乘機問,魚為什麼不動了,回答是離開了水。賀龍總結道,軍隊和群眾,是魚與水的關係,魚離不開水,軍隊離開群眾,就不能生存。根據地的存在,人民軍隊的壯大,都是因為執行了黨的路線,群眾擁護的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