勝三爺說道:“憑隱士之高明,要是求取功名,武狀元猶如探囊取物,這不是勝某當麵誇獎,儀表人材武學,哪一樣兒都稱得起是狀元的資格。您既看功名富貴猶如浮雲,取出印來的時候,公事上絕不提您一字。這個事算不成問題啦。但不知第二件事?”
羅爺說道:“我義父的秉性高傲,你們二位難免以武力解決。最後非有九龍山與鏢行一場混戰不可,到那時,殺得血染衣襟,我羅文概不能加入。頭可斷,誌不可移。”勝三爺說道:“在下勝某決不能離間您義父子的感情。請問這第三件事?”羅文說道:“這第三件可得勝老明公您維力,如果破了九龍山之時,必得擔保我義父及義兄弟,不能打官司。”勝三爺說道:“羅隱士,王靈老哥在此。王老哥哥與白玉祥乃是磕頭弟兄,屠大爺與白爺又是兒女親家。別說羅隱士您要求此事,就是不要求,我勝英決不能叫白老寨主去打官司。不但我一人擔保不叫白爺打官司,孟二俠、蕭三俠與我勝英,我們三個人擔全部責任,寧可斷我三人之頭,不能叫白老寨主父子打官司。這三件事勝英敢擔負完全責任。”羅爺說道:“既然把話說明啦,今晚我便起身,有印有羅文,無印亦無羅文了。”勝三爺提起酒壺滿滿斟了三盅,口中說道:“這三盅酒我給羅隱士您助興,但是您為國事的忠良前去盜印,上天必能保佑。亦不可太固執了,亦不可焦躁,茫茫海泉,深不可測,豈是易事呢?探泉時千萬多加慎重。”羅爺說道:“小弟謹記在心。”語畢,端起酒盅一飲而盡。三盅酒是盅盅盡盞盞幹。勝三爺又斟三盅向玉龍說道:“賢侄你飲這三盅,愚伯助你馬到成功。
還有一件,你可要多多保重,量力而為,倘有差錯,你有年邁天倫,何人侍奉?再說你那節烈的賢妻為你而死,你從此必要洗心向善。”張玉龍說道:“謹遵三大爺之命,不勞三大爺多囑。”張玉龍連飲了三盅。大眾吃完了飯,談了會兒閑話,天色將晚。張玉龍帶好了兵刃暗器,羅爺也收拾利便,帶好了零碎,二人告辭起身。羅文說道:“勝老明公您可不要遠送,咱們辦的是事,九龍山踩盤子的甚多,如被探去,大有不便。”說完了話,羅、張二人站起身形往外便走。勝三爺站起身軀,大眾在後跟隨,送到宅的大門,勝爺又說道:“羅隱士與玉龍賢侄,二位務要保重些!”羅爺說道:“不勞掛念。”遂各抱拳而別。羅、張離了王宅,直奔九龍山去了。單言勝爺大眾等,第二日派蕭銀龍、葉乘龍前去打探。前半日去打探,至後半日才回來。報與勝三爺:“九龍山的十二道鋼鐵閘大開,把山的嘍卒一概皆無,九龍山仍不見有何動作。”此時有王宅的家人回稟勝老達官爺,外麵有一穿灰色衣服之人,前來拜訪老達官爺,還要拜見少俠客蕭鏢頭,此人自稱是青龍山的,姓方。”蕭銀龍站起身形說道:“小侄男前日也跟您提過啦,此人是青龍山的大寨主玉麵小白龍方俊仁。此人雖是綠林道,品行甚佳,大有用處。小侄男親眼看見,跟羅爺戰幾十個回合,他兄弟搶去杜宅的姑娘,此人並未在山內,因他兄弟方俊義已死,實有棄暗投明之心,趁此機會不收留等待何時?”勝三爺說道:“很好很好,就此迎接此人便了。”語畢,勝三爺率領三太、銀龍等一幹小弟兄迎接出來,來到大門外,勝三爺恭恭敬敬,剛要與方俊仁敘談,蕭銀龍說道:“有話請裏麵再談吧。”勝三爺遂向裏相讓,將方俊仁讓進上房。玉麵小白龍說道:“勝老明公休要嫌我是綠林中的賊寇,我情願與明公牽馬墜鐙。”語畢,提大氅就要下跪。勝三爺趕緊伸手相攙,口中說道:“豈敢豈敢?
方義士願在鏢局子,你我在一處,願意當官差,府縣衙門中,我也可以給你舉薦事作。”方俊仁說道:“勝老明公,我願跟你老在一處作事,一世之願足矣!您不憎我出身賤薄,我跟您在鏢局子內幫助作一份生意,我從此改邪歸正,棄暗投明。您要有用在下之時,馬上步下短打長拳水麵之事,在下不敢說有本事,我必能盡其愚力。”勝三爺說道:“就是如此。水麵上如有大事,必然拜懇閣下。”勝三爺遂吩咐:“擺酒,給方義士接風。”酒席擺好,讓之再三,方俊仁與勝三爺分賓主落座。老少英雄俱都見禮已畢。飲酒之際大眾觀看,方俊仁儀表人材,有一派正氣。惟有聾啞仙師細看玉麵小白龍的五官微挑劍眉,惟獨距離太近,相連不到一指。諸葛道爺看罷,並未對別人言說。回頭與蔣伯芳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