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鹹都相識 (四)(1 / 2)

“她不願意,知道嗎?蠢蛋。”

落空的心情,身上還有她的餘溫,她的毛巾,他枕著額頭,枕著一塊羞辱之地。手骨勁響,握緊了毛巾,另一隻手騰得抓起衣領往上提。可同等的身材,隻是讓他仰了仰頭。

“想幹嘛?陌生人。”他咬著牙,發狠地說著。

他,秦淮也不示弱,雙手用力推開了他。馬文才發狠,一個不知名的小卒,該知道什麼叫“規矩”了!他掌力一打開,秦淮躲避伸出右勾拳,兩人正yù打得激烈,賈雲帆上前阻擋,其他同胞、老師也跟去拉架。

氣勢還末殆盡,唐胤跟沒事人似的,離開了shè擊場。景荃一言不發,便跟著去了,隻是後頭看了一眼那個孩子氣未脫的人。

入夜,倒是清靜。一個個頭懸梁,錐刺股似的發奮讀書、寫文、幾個人外出,幾個人去了書香室,幾個人、、、隻顧睡大覺,有的人在臥室,有的在、、、課堂室,比如說秦淮。趴在案上,嘟著小嘴,很不安生地睡著。一個綠sè衣身的人輕悄悄的踮著腳去到他身邊,看他的睡臉,感覺可愛極了,像隻寵物狗,還流著哈喇子、、、——捏了捏他jīng致高挺的鼻子,秦淮嗅了嗅,發出“嗯哪”的聲音。景荃笑了。

馬文才外出,今夜定是在小酒館裏買醉,一人嚼著顆顆花生粒,失神地望著。至於唐胤,還在掙著學費、、、挑水,洗衣服,打掃得分外仔細。

入夜,秦淮是睡不著。躺在床上,仰天看著天花板的小壁虎爬呀爬、、、唐胤回來後,洗漱一遍,又學到淩晨左右,吹了煤燈,睡了。秦淮側頭看了看他,說不出的寂寞。什麼“莫愁前路無知己,天下誰人不識君”都是扯皮條的。他穿上鞋,踱步竟去了契闊湖。契闊,契闊,死生契闊,與子成說。美人倒是不在,卻隻有帥哥孤獨打著水漂解悶。一個人的時候,便想了很多,從湖中怎麼又見到秦家二公子,那麼年少的年紀,一眨眼就沒了。時間憑空就一瞬間消失了一個人,害怕的回想,下一秒自己是不是也要這樣。他想多了,便不敢麵對,走了。

爬上了高,愈爬便愈清明,越接近月光。不知到了哪,隻聽山下傳來一陣陣嬈人的聲音。

嘩——嘩——嘩——

他循聲往下看,湖邊隻見一女子後背全裸,隻係了個肚兜,嬉戲地玩著夜水。秦淮臉紅發燙,耳根子出了幻聽,身體竟也隨自躲了下來去細看、、、咻——咚——腳底的石頭踢了下去,抨擊水麵。

“誰?”

景荃護著肚兜,整個身子墮入水中,隻露出了頭。看向身後,又四周看了看。愈覺得不妥,便劃向岸邊,要穿上衣服。秦淮隻覺羞愧,轉身走掉,卻不料腳底打滑,一失足成、、、

呼——從山上掉下了人,“轟隆”一聲落入水中。景荃還在水中,上岸不是,潛在水中也不是,皺著眉在等什麼、、、隻聽那邊,高喊“救命!救、、、救命!”

景荃正疑慮救不救,畢竟穿上身的衣服少之又少,不一會兒,竟沒了聲、、、湖裏泛著水泡,一點點變小,一點點恢複平靜。

“哈哈,活該!哈哈,你活該!哈哈、、、”

秦淮看見那秦家二公子,知覺開始退化,jīng神不再左右,雙手抓取著,想等著能來救的人,想等著還活下去、、、、

咳、、、咳咳、、、咳、、、

秦淮吐著水,意識開始恢複,一睜眼擺弄看見了景荃,說不上為什麼,竟想笑,咳了一聲,又看著她笑著、、、景荃覺得不對,想了想、、、立馬朝著脖子一個手掌就打暈了,護著胸口,轉身大喊:“啊、、、”

清晨。

雞喔喔叫個響亮。

睜大眼,從夢中忽地醒來,坐起,看了看四周,“呼、、、、”他夢到景荃要、、、要娶她、、、否則大卸八塊,扔到yīn曹地府,嚐盡十八般武藝,欽賜、、、

他別扭地回了臥室,換上了幹淨的衣服,別扭地去了課堂,聽不清關於老師遲到的諄諄教誨,一門心思想著。千萬別碰見某人。他經常往窗外看,被老師罵了很多次。幸好之萬幸,一上午也未遇。一打下課的鈴聲,眾人餓狼撲虎似的勇奔餐廳、、、拿著盤子一個個去排隊,其中不乏插隊的人。比如那一胖一瘦,至於馬文才、、、一上午沒見蹤影。其實秦淮插隊插習慣了,正想插,卻看見了某人,立馬掉頭,連飯都沒吃。景荃看了看那一身影,別扭地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