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台階上邁了下去,循著聲,隨著水波的蕩顫,他一步步漫入後山深處。竹子清風來回颯颯,他的衣角隨處安放,他一步步逼入那劫數深淵。
那琴聲幽美,女聲柔弱,一首回夢,都使仙墮凡塵。
她是誰?她來自何方?
愈發神秘,便愈發危險,可他不能遏製自己所作所為,像一種命,天生被人掌控。
這時他才從竹林雜亂處掙脫出來,佇立在那,聽那曲子,聽到最後一個調落了下來。他拍了幾聲清脆的掌聲。
“姑娘的琴藝高超,敢問何曲?”
“姑娘?”
她不為所動。見她一步步走遠,他倒是急了,
那女子已起身,起了一抹嫣笑,便轉身步步而逃。
“敢問姑娘芳名?”
一隻落彩頰葉蝶意外落入她的眼底,停息在灌木小叢中來。
她沒有回頭,輕言道:“洛小蝶。先生告辭。”
他一怔,那名字美得驚人,也是他yù罷不能想得到的。
“你、、”
她一步步走入幽深的林中,沒了蹤影。
他停留在她撫琴的地方,輕輕一撥,琴聲驟響,“洛小蝶,洛、、”
啜···嗯····
一滴淚落進湖裏,透明的晶體狀,閃著白光,幽深地潛入湖底。
啵!
半途落入清朗的大眼裏——縱觀全身,是條驕傲的白龍,它感覺那滴淚的異樣感,似在呼喊著他的求助,這種感覺很強烈,就像宿命,讓他抬起頭看向那台上掉淚的人。
龍須飄動,露出尖牙的笑,“啊,真美、、”
“嘿,你叫什麼名字?”
緩緩而款地,手裏有張白淨的絨布。
她回頭看他愛搭不理地要走,沒見過這個表麵紳士其實內心肮髒的sè情狂,yù站起來走,可腿一麻,險些跌入湖裏。他懷抱進她的腰,輕輕地言道:“小心。”
“不,不要你管。”她推搡了他一下,轉身就走。
他在身後,笑了。
“我叫花龍,你呢?”
“我也叫花龍,真巧!”
他笑得更歡,打著扇子,華麗的白衣,頭頂發髻,款款便追了上去。
“嘿,花龍,你要去哪?”
這會兒倒是花龍死命跟著憶如了。
“別跟著我,你不知道很煩!”
“沒關係,我不煩。”
“你!”
“這什麼東西?能吃嗎?”他摸了摸集市上的笛子。
“先生,這叫笛子,能吹出美妙的音樂,怎麼樣,買一個?”
“吹?”他拿起笛子左看右看,對著笛。連著吹了兩次,“發什麼音,壞了吧?”、、說著就往地上扔。
“嘿,小公子,你誠心找茬吧?見你人模人樣,怎麼不幹人事?”
“我、、我不是人啊,怎麼,有問題?”
“你個神經病,滾遠點!”
“嘿,我聽明白這句話了!”大手一掃,把他的攤子踹翻,老板睜大眼睛,順手拿起旁邊賣肉的菜刀,“好你個小子,敢砸我攤!”說時就劈了上去、、那吃貨還不快點跑,傻愣在那、、、
拜托,搞哪樣、、憶如拉起他的手,就飛奔去了···
在人流中喘息,整個世界融在他眼裏隻剩下她和自己。他在後很清楚地見著她如此堅定而清澈的眸子,如此動人,如此令他著迷地過分、、她就像人間尤物,注定讓他喜歡,讓他保護。、
呼····
“你跑什麼,我還沒看清他的東西長什麼樣子呢?”
“你個白癡!不知道那是刀啊!”
“什麼、、刀?也能吃?“
“你就個吃貨,被人砍了還知道怎麼砍的!”
“哈,你在罵我!”
“我沒!”她轉身。
“就有,你在貶低我,我的小心肝很疼很疼,你要報答我。”
“不要。”
“你必須負責!”
他倆順著湖畔小石青路、小柳蔭路走了下去,一前一後。
沒過多久,花龍腰間吊墜亮閃了起來。
“壞了、、”一拍腦門,忘了父王的差事,看著她的背影,卻實在不舍,“我、、我要走了,我有事。”
“快滾吧!”她背著身。
他氣息一沉,將她硬生生扳了過來,他對著眸子,身後的手一個戲法便變成一個海螺。他另隻手將她的手抬起,這隻手便將海螺穩穩地靜放在她手上。“這是海音訊號,隻此一人能召喚我出來,那人就是你。我保證在你吹響它的時候,立馬出現在你眼前,隻要你需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