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俗念書緣(2)(2 / 3)

1995年12月4日

中言心語:

時光隻過了三十年,就出了不少富翁。富翁富得一般人很難想象。

可一旦觸到富翁致富的途經,又讓人很難恭維。無論是采礦的、挖煤的、販運的,都有一套陽光背後的潛規則。即使靠寫作成了富翁的那些人,哪一個的作品是高雅的?

看來,昨日、今日和明日,良心都是發財致富的阻礙。

2009年11月15日

唱歌

僅僅是衣食住行,人的生活就有些乏味。

生活的趣味在娛樂,唱歌也是一種。

一個時代,有一個時代的歌聲,歌聲時常能反映出曆史的情愫。

我剛曉事上學,正趕上個大躍進年頭。歌聲是:唱歌要唱躍進歌,騎馬要騎千裏馬,戴花要戴大紅花。歌曲實際是那個時代的旋律。

後來,是“文革”,歌子一律是高八度,那些花呀葉呀早被掃地出門,什麼柔呀情呀也已落花流水,張開喉嚨,最順溜的就是:東方紅,太陽升……

事後反省,那年頭未免有些太生硬,多唱幾首歌,未免就會傾覆了江山社稷。好在這些已成往事,放開喉嚨唱歌的時代早已光臨好久了。

有一首歌,我覺得不錯,歌名是《纖夫的愛》,尤其是搞成電視音樂,很有個可以咂摸的味兒。但是,換一個角度,看法就不一樣了。一位教師告我,兒童不宜,小不點的娃兒也哼哼唧唧什麼“隻盼著太陽落西山溝,讓你親個夠”,實在傷風敗俗。

這首歌,還弄出一段故事。

故事是某校六一聯歡,各班都排練節目。有個班上排的舞蹈就是這《纖夫的愛》。學校驗收時,校領導認為不適宜,不予通過。不通過就不能登台,自然有些辜負排練師生的勞動。於是,班主任和校領導交涉,讓校方體諒師生心情,校方還算開明,讓步妥協,但仍有個限製,這舞蹈可以跳,但不能唱,就是不能在校園裏“親個夠”。協議達成,演出進行,豈知,那舞蹈在台上跳,沒人唱似乎不夠味,台下的學生們都唱開了。一時間,親個夠的音韻縈繞了校園內外。

這給了校領導一個難堪,也給了校領導一個警示。如今的娛樂方式多了,信息源也多了,多彩的生活可以通過多樣的渠道進入到人們中間,孩子亦然。你不讓唱的歌,不等於他們不會,不唱,問題在於如何正視現實,合理引導和教育,堵是無法堵住的。

唱歌,唱出了新課題。

1995年12月4日上午

中言心語:

快速發展的時代,時刻衝擊著久有的樊籬。

毋庸置疑,有些樊籬早就該拆了,拆得越早越好。可是,有些樊籬還是保留著為好。我們曾經高喊打倒孔家店,然而,孔家店沒有打倒,刻下還在全球出了好多的孔子學院。孔家店不是樊籬,可是那其中蘊含的世理倒像是一道修築在思想上的樊籬。隻是時代的技法先進了,舊手段不是新技法的對手。

2009年11月15日

讀書

讀書有癮。

如同抽煙、喝酒一般,讀書也上癮。上了癮的煙民,不分時間地點,一支接一支的抽;上了癮的酒徒,不分晝夜,尋找酒局,每每臨場,必醉臥紅塵。有了書癮亦然,一會兒不看書就不好受,哪怕隻隨便翻翻,也是心靈的一種安慰。

我讀書的興頭,起自小學時代。課本以外的書,先是接觸農民識字課本。那會兒,鄉村掃盲正緊,不識字的人要上夜校學習,奶奶的課本成了我最早上手的閑書。接著是讀姑姑的書。姑姑上初中時,語文課本漢語和文學分設,是兩冊。她讀完放在家裏,成了我的課外樂園。當然,我隻喜歡文學本,隻讀其中那些迷人的故事,什麼範進中舉,什麼嶽飛槍挑小梁王,早先都是經過這條通道進入我感情世界的。

這些東西進入頭腦,使我看到了天地之外還有動人的天地。常常願意進入書中,領略一番在世間難以領略的樂趣。小學四五年級時,我啃大部頭了,《迎春花》、《西遊記》就是那會兒看的。初中是我閱讀的黃金時節,從圖書室我借閱了大量的長篇小說和散文,看到了文學的恢弘空間。《林海雪原》、《紅岩》等幾十部作品都是那時讀過的。可能讀書的癮氣在那時形成了,因之,後來雖然經過了“文革”,雖然那時能讀的書極少,我還是設法找書來讀,《水滸傳》、《三國演義》便是這年頭讀的。

越讀,書癮越大,伺機就想讀書。讀書成了樂事,無時間讀書則成了苦事。我便為自己創造讀書環境。客廳裏放些雜誌,班前飯後,隨時可翻;臥室裏則是書的天地,大部頭的書將我包圍其間。平日,我要讀書,還要寫作,閱讀範圍比較自由散漫,興之所致,隨意而觀。每年六、七、八月,多是我集中讀書的階段。這一段,必須有個中心,選一個課題,找一類書籍,接二連三地讀下去,試圖洞明一個曾經困惑的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