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人靜,月光透過枯葉照到洞中,洞口被雜草遮蓋,裏麵到是很開闊,洞口前方不遠地方,是一個石台,左側還有一個溶洞,黑黝黝地通向山脈深處。這溶洞中不斷吹著冷風,而在石台旁邊還有一個火堆在燃燒,照著整個石洞都是紅彤彤的。
在石台上鋪著一條白色的狐裘,有個少女側躺在上麵。少女身上蓋著一件長衫,隻見她蜷縮的身體,頭上還貼著一個濕毛巾,顯得並不怎麼舒服。這女子正是贏飛花,而李奇正坐在她身旁,不停的給她換著毛巾。
從處理好贏飛花的傷到現在,已經過了一個小時了,隻是她依舊高燒不退,李奇也沒好的辦法,隻能不停的用濕毛巾給她降溫。
“媽媽,我好冷,媽媽...冷...”狐裘上的贏飛花臉色通紅,斷斷徐徐地夢囈著。李奇拿下她額頭上的毛巾,這毛巾也都變得滾燙,如何辦?看著身邊的少女,李奇現在也全無辦法,他又將毛巾洗了洗,輕輕放到她的額頭上,再將石盆移到腳下,然後坐在狐裘一側,一隻手輕輕地將她抱起來,放到自己懷中,滾燙的身軀,柔軟的身軀,讓人更加憐惜;他用另外一隻手給她清洗更換額頭的毛巾,也輕聲的呼喚著,不斷地用內息纏繞在她身上,希望可以起點作用...
清晨一縷陽光射入石洞,溫暖的陽光照在她的額頭上,就仿佛一雙溫暖手,輕輕將她喚醒。
昨天晚上她做了一個好夢,她又夢到了媽媽,就如小時候一樣,在自己家,那個破舊的茅草屋內,晚上寒風不止,但是母親總會陪著她入睡,輕輕的抱著她,溫暖的懷抱讓冬日的嚴寒也不能靠近。
陽光照著她的臉頰,身邊媽媽溫暖的懷抱讓她不願醒來。這時候洞中冷風襲來,她眯著眼睛看著模模糊糊的母親,眼中的景象慢慢清晰。
不是媽媽,她有點失望,但那清秀的臉龐,黑黑的眉毛,閉著眼睛睡著的模樣,還有那溫暖的懷抱,都讓她留戀,這時她又輕輕閉上了眼睛。
李奇睜開雙眼,他在贏飛花醒來的時候就醒了,隻是從見到她開始,就沒有見過如此平靜的她,昨天她囈呢的“媽媽”,更讓他不知道是什麼滋味。心中感同身受,在遙遠的故鄉,他的媽媽也正在遠方看著他,呼喚著他,等著他回去。
他歎了一口氣,輕輕地將她放在白色的狐裘上,起身看了一眼她的傷口,她的傷口好了很多,隻是有些焦黑。他皺了皺眉,又給她蓋緊衣服,拿起自己的劍,向洞外走去,扒開雜草,金黃色的陽光灑滿了石洞,就如沐浴在金色的海洋中,他微張雙臂,迎著朝陽,踏入晨曦。
贏飛花望著他的背影,寬厚的背影,消失在陽光中,溫暖的陽光正好撒在身上,她緊了緊身上披著的衣服,衣服上全是昨夜般溫暖的味道。她想著他的那一聲歎息,那輕輕的歎息卻給她一種無能為力的滄桑,他經曆了什麼?她回憶起與他接觸的種種,在燕城那天,她威脅他,要他遠離小雪;他抱住了她,甚至還輕輕吻了她;然後她走了,因為他是小雪的親密的人,而放過他,並無視他。
她和他應該再無交集,隻是沒想到昨天溪水邊暈倒中的一瞥,又讓他們相遇了。她又想到了昨夜的曖昧和旖旎,想到夢中溫暖的懷抱,這時候她如喝酒了,臉色酡紅。
在茂密的叢林中,有一隻黑色的野豬在林中跑著,它身上立起的鬃毛有手指長短,根根豎立,黝黑冒著寒光,前方不遠是一條小溪,它每天都要來這裏飲水,隻是今日它還沒走到小溪,樹上就飛來一人一劍。
李奇一劍刺到野豬身上,隻見那野豬側身,用它的鬃毛擋住了快劍,如鋼鐵的切割聲後,隻有幾根黑色的鬃毛被擊落。那野豬更是一個抖身向前方竄去,隻是人影比它更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