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4章 逃跑新郎(2 / 3)

這一刻,歐陽世恒實在惱怒,千算萬算,沒算到兒子會在婚禮上當了逃跑新郎。這算什麼事呀?讓他這個商界大佬在業界丟盡了臉,現場還有幾家新聞媒體,這不是存心讓他下不了台嗎,這個不肖子到底唱的哪一出?

“董事長,寒少在剛才接了一個電話,然後就匆忙離開了。就在兩分鍾前,他打來電話讓我代表他對大家說聲抱歉,今天的婚禮到此為止。對不起大家,尤其是對不起美麗的新娘!等他處理完手中的事情後,自然會給大家一個交代。”李飛揚向大家深深地鞠躬。

“到底是多大的事情,讓他不惜放棄結婚?”岑美媛的父親岑長安怒問。

“具體情況我也不清楚,實在對不起!”李飛揚也一臉為難。

“我不要你的對不起,我要歐陽勝寒回來,現在、立刻、馬上,回到我麵前來!”岑美媛失控地喊了起來,美好形象在那一刻蕩然無存。

“實在抱歉,寒少的確有事,我在此代他向大家道歉!”李飛揚再次鞠躬。

“你們是存心串通一氣,讓人看高端笑話的吧?”岑子昂再也看不下去了,不顧一切地衝上台,一把揪住李飛揚的衣領。若不是當著上千人的麵,岑子昂肯定一拳落在李飛揚的臉上了。

“岑公子既是新娘的弟弟,又是今天的伴郎,按理說,你更應該清楚新郎去了哪裏,不是嗎?”李飛揚鎮定地反問。

“你!”岑子昂臉色變了兩變,隻得放下他的衣領。

“飛揚,你們到底在搞什麼鬼?如此婚姻大事,勝寒豈能當兒戲,他到底去了哪裏?”一向沉得住氣的歐陽世恒頓時臉色鐵青。作為世恒集團董事長,他豈能輕易讓別人看笑話!尤其是當著王副市長的麵兒。

“董事長,我也不知道寒少去了哪裏。”李飛揚一臉茫然。

“打電話,把他給我找回來!”歐陽世恒怒道。

“剛才打過了,寒少的手機關機。”李飛揚的話令岑美媛徹底絕望了!

“不,勝寒不會這樣對我的,我肚子裏還有他的孩子,他不會這麼狠心的。”岑美媛失聲痛哭起來,眼淚像兩條溪流一樣奔流而下,瞬間弄花了精致的妝容。

原本歡歡喜喜的婚禮,卻因新郎的無故離去變成了一場撲朔迷離的鬧劇。

岑美媛原本該在今天成為花城最幸福的新娘,此刻卻變成了眾人嘲笑與憐憫的棄婦。巨大的落差感對一向驕傲如孔雀的她而言,是多麼沉重的打擊。

見她哭得形象全無、有失體麵,那些尚未出嫁且自認為相貌姣好的名伶們此刻則是雙眼放光、心花怒放,更有甚者已經開始想著如何挖歐陽勝寒的牆腳了。

一時間,觀禮嘉賓們竊竊私語,大家都在猜測歐陽勝寒和岑美媛之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歐陽勝寒好端端的為何會在婚禮現場放棄兩大財團的聯姻,不惜當了逃跑新郎。

此時此刻,岑美媛的父親岑長安、母親李淑儀、弟弟岑子昂也臉色鐵青。岑子昂迅速來到姐姐麵前,拉著她的手上了台。

“今天原本是我姐與歐陽勝寒喜結良緣的好日子,不料中途生變,歐陽勝寒背信棄義離開婚禮現場,作為新娘的家人,我們對此深感憤怒和遺憾!盡管如此,我們還是要感謝大家為今天的一切做個見證!今天的結果完全是歐陽勝寒一手造成的,對於這樣一個背信棄義的小人,我們絕不妥協!”岑子昂拿著話筒高聲說。

“子昂。”岑美媛哭得更厲害了。

“姐,三條腿的青蛙難找,兩條腿的男人滿街都是,歐陽勝寒不值得你為他繼續守候,我們回家吧!”岑子昂牽著岑美媛的手就要離去。

“兩位留步,能否聽我說幾句?”王副市長開口了。

姐弟倆不知所措地站在台上。

“想必在場的諸位都聽說了,勝寒公子回國不到一周,就有壯舉。想必今天這個人生最重要的盛典,他一定非常重視。他忽然離開,會不會又有什麼突發事件等著他見義勇為呢?不如由我做個主,歐陽董事長與岑董事長既然準了薄酒,那我們今天不妨辦一個‘改革’婚禮,現在,有請大家入席。”王副市長的話令所有人再次坐下。

盡管心有怨懟,岑美媛姐弟也隻好在眾人複雜的目光中入席。

宴席在眾人的猜度與雙方家長的各懷心事中匆匆結束,王副市長也在事態穩定下來後適時離開。

王副市長離去後,岑長安夫婦怒氣衝衝地帶著一雙子女即將離去。

“親家、親家母請留步,請給我兩分鍾的時間,聽我把話說完再走也不遲。”歐陽世恒見狀趕忙說。

岑子昂冷冷地看了他一眼,拉著岑美媛站到了一旁。

歐陽世恒隨即上了台,抱歉地對在場的嘉賓鞠了一個躬。

“首先,作為新郎的父親,我為今天的事感到萬分抱歉!對於歐陽勝寒的意外離去,因我不知其中具體原因,對此不好評判。這事是歐陽勝寒做得不對,他不應該不辭而別。歐陽勝寒愧對在座的所有來賓,愧對了雙方的父母親戚,更愧對新娘岑美媛小姐。對於美媛,我與老伴早已把她當作自家兒媳,盡管新郎缺席,好在如期舉行了。在此,我還是想拉下這張老臉替歐陽勝寒求個情,希望美媛給勝寒一次機會,先跟隨我們回家,一切好商量。親家、親家母,你們意下如何?”歐陽世恒問台下的岑長安夫婦。

事已至此,岑長安夫婦也是一肚子惱火,可如今女兒懷有身孕,若是幹脆地說不,還真開不了那個口。可若是答應歐陽世恒的請求,又會丟了岑家的顏麵。故而,岑長安隻得采取折中的辦法,歎了一口氣說:“婚姻大事不是兒戲,還是讓美媛與勝寒商量著辦吧。不過,他必須為今天的事情道歉,給大家一個交代!”

不管如何,岑長安得為高端集團挽回一點麵子。

“美媛,你意下如何?”歐陽世恒又問麵色複雜的美媛。

“我?”岑美媛一臉糾結。

此時此刻,她的心裏實在太苦、太苦。她恨歐陽勝寒的無情與冷漠,恨他讓自己成為全城人的笑話,更恨他的不告而別。

可她又舍不得放棄歐陽勝寒,說到底,還是因為一個愛字。

她愛歐陽勝寒,愛得如癡如狂,愛得迷失了自己。這些年,她一直叫自己忍耐,隻要忍到結了婚,自己就將翻身做主。

正因為愛得深,今天的她才傷得重。因為傷得重,她才恨得切。

可她更多的是不甘心。

是的,她不甘心,一千個一萬個不甘心!

她苦苦追尋歐陽勝寒近5年的時間,無怨無悔地陪伴在他身旁,一切以他為中心,為他歡喜為他憂!當初在美國,為了得到他,她不惜給他下藥,讓他與自己發生了關係。回國後,當她發現歐陽勝寒的心裏依然裝著慕容雪,心有不甘的她故伎重演,再次給他下了迷藥,從而懷上他的孩子。之所以這麼做,一切的一切,為的就是今天與他結婚。

隻要一結婚,她將一勞永逸,成為全城女人羨慕的歐陽少夫人。即使慕容雪醒來,他們的婚姻已成定局,不可改變。

然而計劃沒有變化快,千算萬算,岑美媛沒有算到歐陽勝寒會當逃跑新郎。

不,岑美媛的人生不允許失敗,不允許自己當棄婦,更不允許自己的孩子一出生就沒有父親。無論怎樣,她絕不放棄!

想著腹中的胎兒,想到近5年的癡心守候,岑美媛豈能就此罷休?

忍一時之辱,享一世之福!是的,此時此刻,她必須冷靜,必須忍耐,必須妥協!況且,剛才王副市長不是為她舉行了一場沒有新郎的“改革”婚禮嗎?算起來,她已經是歐陽勝寒名義上的妻子了!

“美媛,你倒是說話呀!”李淑儀急切地看著女兒。

“我……想聽勝寒的解釋。”岑美媛很沒出息地咬了咬嘴唇。

是的,她不甘心到手的幸福變成泡沫,不甘心自己淪為棄婦,更不甘心讓人看笑話,她要重新抓住屬於自己的幸福!

離去的甬道上,雙方親屬、觀禮嘉賓反應各異,大家議論紛紛,褒貶有之。

離開婚禮現場,歐陽勝寒開著飛車直奔醫院。

就在婚禮舉行前幾分鍾,他意外地接到了趙醫生的電話,對方清楚地告訴他慕容雪醒了。

聽到消息的那一刻,歐陽勝寒感覺自己的心跳加速,全身所有的細胞都在歡呼、在歌唱、在奔騰。

雪兒醒了,雪兒終於醒過來了!

欣喜的淚水,從眼角滑落。

於是,他果斷做出決定,放棄婚禮奔赴醫院!做出這個決定時,他甚至沒來得及給大家一個解釋,隻是暗中交代了李飛揚幾句便離開了。

隨後,歐陽勝寒幹脆關閉了手機。

平常要花半個小時的車程,歐陽勝寒今天隻用了一刻鍾就趕到醫院!

他在乎的隻是,雪兒醒了。

“醫生。”來到慕容雪的病房時,正巧看見趙醫生與幾個護士出來。

“歐陽先生,奇跡啊,簡直是奇跡!”趙醫生一臉不可思議地歎道,雙目充滿了欣喜的驚訝。

“慕容雪到底怎樣了?”歐陽勝寒急切地問。

“醒過來了。”趙醫生的話令歐陽勝寒激動不已。

“我進去看看她!”歐陽勝寒迫不及待地推開病房的門,衝著病床上那個嬌柔的人兒輕喚了一聲,“雪兒。”

“是,小寒哥哥嗎?”慕容雪睜開一雙如夢如幻的眼眸問。

在病床上躺了整整兩個半月的慕容雪依然十分虛弱,此刻的她後背靠在升高了的病床上,一頭烏發隨意散落,給人一種淩亂的美。巴掌大的小臉呈出透明的蒼白色,彎彎秀眉微蹙,睫羽烏黑纖長,美眸空靈清澈,眉宇間的美人痣有些黯淡,小巧的薄唇微微泛白,顯得那般嬌柔與楚楚可憐,卻又那般令他癡迷。

不可否認的是,如今的她依然美得驚心動魄,美得驚豔絕倫,美得風姿驚世。

歐陽勝寒呆呆地看著麵前這張熟悉的容顏,這張5年來讓他相思若狂的臉。5年過去了,她依然那麼美,美得令他心動、心折、欣喜。

不知不覺,一滴淚水從他眼角滑落,這是欣喜與感恩的淚水!

是的,5年了,他終於再一次聽見她叫自己“小寒哥哥”,看見她注視自己的目光。

她依然是他心愛的雪兒妹妹,永遠是!

“小寒哥哥,是你嗎,怎麼不說話?”慕容雪雙手伸向他的方向,語氣中帶著一絲不安,“你在哪裏,怎麼不開燈?”

“是我,雪兒,我是小寒哥哥。”歐陽勝寒一把握住她的手,“雪兒,你醒了,真好。”

是的,雪兒醒了,真好。

“小寒哥哥,怎麼不開燈呀?我看不見你。”慕容雪又問,一隻手伸向前,正巧觸摸到他的臉,“小寒哥哥,你瘦了。”慕容雪撫摸著他的臉頰柔聲說。

“雪兒,你,看不見我嗎?”歐陽勝寒驚問!

“是啊,怎麼不開燈呀,是不是停電了?”慕容雪一臉迷茫,“我是不是睡了很久,我媽呢?怎麼不來看我?”

歐陽勝寒怔怔地看著一臉迷茫的慕容雪,此刻的她實在太柔弱,小臉隻有巴掌大,下巴尖得能當錐子,美麗的雙眸如夢如幻,氤氳彌漫。可是,她說的話,怎麼如此奇怪?

“雪兒,雪兒,你醒來了,真好。”歐陽勝寒不由自主地擁著她,又一滴淚水無聲地滑落。

是的,她醒來了,終於醒來了!

醒來就好,不是嗎?

“我媽在哪裏?小寒哥哥,我媽是不是在忙我們的婚禮,沒時間來看我呀?”慕容雪又問。

婚禮?

那一刻,歐陽勝寒徹底地呆了、蒙了、傻了、癡了!擁著慕容雪的雙手不由得一滯。

“小寒哥哥,你怎麼啦?”慕容雪似乎感覺到他的異樣。

“雪兒,你等等啊,小寒哥哥去給伯母打電話,告訴他們你醒來了。”歐陽勝寒抹了一把眼角,借口出了病房。

病房外,歐陽勝寒無力地靠在門上,好一會兒,緩過神來的他才邁著沉重的腳步朝醫生辦公室走去。

“醫生,雪兒,慕容雪現在的情況到底怎樣?她的思維好像有些混亂,還有,她的眼睛似乎也看不見。”歐陽勝寒向趙醫生了解病情。

“是這樣的,慕容雪雖然醒過來了,可她因為煤氣中毒太深,加之傷到頭部損害了記憶神經,也就說,她失去了一部分記憶。我問過她,她隻記得5年前你們參加完世恒集團的周年慶飆車時發生車禍前的事情,她一直以為自己是因車禍導致昏迷的。還有,她的雙目失明了。”醫生的話令歐陽勝寒驚訝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