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幾天,歐陽勝寒一邊忙於公司事務,一邊給慕容雪布置屋子,一邊往醫院跑,還一邊見縫插針地帶著她去各處浪漫約會,忙得不可開交。
經過歐陽勝寒好說歹說,並且付給對方兩倍的價錢,老教授才依依不舍地搬出了慕容家以前的那套別墅。
為了讓慕容雪有一個舒適安逸的家,歐陽勝寒親自著手挑選家具,給慕容雪布置閨房。
直到慕容雪出院前一天,一切才布置妥當。看著熟悉的屋子,歐陽勝寒心裏這才鬆了一口氣。
隨後,歐陽勝寒又請來了慕容家以前的保姆,給慕容雪添置了一輛新的轎車。
一切,仿佛回到了5年前。
同一天,歐陽勝寒讓孫老板的人送來了那天購買的服裝和首飾。隨後,他又親自去商場化妝品專賣店,給慕容雪買了幾套化妝品和她一直喜歡用的香奈兒CoCo小姐香水、沐浴用品等。
慕容雪是他的公主,絕不能讓她受到一點委屈。
他甚至能想象心愛的雪兒妹妹回到家時那種幸福與興奮的樣子。
是的,明天,雪兒妹妹將回家了,這裏,將是屬於他們的家。
想到美好的未來,歐陽勝寒俊逸的臉上充滿了幸福的笑容。
“雪兒,猜猜我給你帶來什麼好吃的?”晚餐時間,歐陽勝寒回到了醫院。
推開病房的門,歐陽勝寒立刻怔住了!
病房裏,不僅有岑美媛,還有他的母親張秋霞。三個女人正有說有笑,顯得十分開心。
這是什麼狀況?
“小寒哥哥,你來啦?”聽到開門聲的慕容雪溫柔地問。
“雪兒,媽,你們?”歐陽勝寒一時沒反應過來,母親帶著岑美媛出現在雪兒的病房,這究竟意味著什麼,莫非她們是來破壞自己與雪兒的?
“勝寒哥哥,你真不夠意思,居然把這麼絕色的慕容小姐藏在醫院裏,要不是幹媽送我來醫院產檢遇見她,我們還一直被你蒙在鼓裏呢。”岑美媛看著他深情地說。
勝寒哥哥?幹媽?這又是什麼情況?
歐陽勝寒戒備地看了一眼岑美媛,目光轉向母親:“媽,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你這小子,雪兒醒來也不告訴家裏一聲,真是不懂事!你是擔心雪兒眼睛暫時看不見,我們會嫌棄她是不是?你可真不了解我和你爸。我們可一直盼望雪兒早點醒來,你們早日完婚呢!”張秋霞嗔怪地說。
“媽。”歐陽勝寒實在不明白母親葫蘆裏賣什麼藥。她不是一直喜歡岑美媛,要讓自己迎娶美媛的嗎?
“是啊是啊,勝寒哥哥,這段時間幹爹、幹媽一直念叨慕容小姐呢!他們可都盼著她早點醒來,你們好盡快結婚。還有啊,幹爹、幹媽一直盼著抱孫子呢!”說著,岑美媛的手驕傲地撫摸著自己的小腹。
“小寒,雪兒如今醒過來了,我和你爸都很高興。聽說雪兒明天就要出院了,我們商量了一下,還是讓她回來住方便些,反正你們結婚後也會住在家裏。”不等歐陽勝寒回答,張秋霞轉臉溫柔地問慕容雪,“雪兒,你意下如何?”
“不。”歐陽勝寒哪裏肯依。
“雪兒一切聽從伯母安排。”不等歐陽勝寒拒絕,慕容雪溫婉回答。
“雪兒。”歐陽勝寒焦急不已,卻又不能告訴她緣故。
“好啦小寒,雪兒已經答應與我們住在一起,你這個做兒子的,不會嫌棄父母老了吧?你放心,等你們結婚後,我們絕不會打擾你們小兩口的二人世界。”張秋霞半開玩笑說。
此話令慕容雪赧顏不已。
一旁的岑美媛聞言,化妝精致的臉上掠過一絲不易覺察的冷笑。
“小寒哥哥,我們就聽伯母的,明天回你家,好嗎?聽說美媛也住在那裏,我現在眼睛看不見,你白天又上班,我好想有個人陪我說說話什麼的,好不好嘛小寒哥哥。”慕容雪溫柔地哀求。
“小寒,你放心,有媽照顧雪兒,她保證沒事的。我昨天打聽到一個治療眼疾的偏房,聽說很管用,雪兒的眼睛複明的希望很大。”張秋霞一臉慈祥。
“聽見了嗎小寒哥哥,你也希望雪兒的眼睛早日康複對不對?這段時間什麼東西都看不見,雪兒一直生活在黑暗的恐懼中。”慕容雪又說,聲音充滿了委屈。
“既然你們都這麼說,我還能說什麼。”歐陽勝寒微微一歎。
“小寒哥哥,謝謝你!”慕容雪嫣然一笑。
“好啦,就這麼說定了。雪兒還沒吃晚飯吧,趕緊吃吧。我和美媛也該回家了。雪兒,明天見!”張秋霞溫柔地說。
“伯母,美媛,明天見!”慕容雪笑容燦爛。
“慕容雪,明天見!”岑美媛臉上的笑容有些僵。
“雪兒,你慢慢吃,我去送送她們。”歐陽勝寒跟著出了門。
“媽、美媛,我不知道你們到底想做什麼,不過我可以告訴你們的是,如果你們傷害到雪兒,將會失去得更多。”等候電梯時,歐陽勝寒平靜地對兩個女人說。
“小寒,你怎麼隻想著慕容雪,不替美媛想一想?美媛聽說慕容雪失憶失明了,竟然不計前嫌求了我整整三天,還去你爸那裏求情,看在她一番好意上,我和你爸這才同意接慕容雪回家靜養。你倒好,把她的好心當成驢肝肺,我怎麼生了你這麼一個不知好歹、不辨是非的兒子!”張秋霞一臉難過地搖頭。
“美媛求你和爸?”歐陽勝寒一臉意外,目光不由自主地落在岑美媛臉上。
“怎麼?在你心裏,我岑美媛是那種詭計多端、心懷叵測之人?”岑美媛微笑問,笑容掩飾了內心的憤怒與眼中的哀怨。
“可是美媛……”歐陽勝寒微微皺眉。
岑美媛是怎樣的人,幾年來歐陽勝寒了解得很清楚,尤其是她數次對自己用迷藥,讓自己把她當成慕容雪的事一直令歐陽勝寒耿耿於懷。
“俗話說得好,一念放下,萬般自在!這段時間我仔細想過,勝寒,或許我們真的有緣無分。既然如此,我何苦自己和自己過不去?要不是為了腹中的胎兒,我真的不想與你有半點幹係,你明白嗎?前幾天我已經準備上手術台了,是伯母來醫院阻止了我,她希望我生下孩子再做打算,畢竟孩子是無辜的。我考慮再三,最終答應了她。看見你與慕容雪愛得如此難舍難分,我又何必苦苦哀求死不放手?與其三個人痛苦,不如我一個人放手。再說了,我岑美媛也算出自名門有品有貌,這天下男人這麼多,我為什麼要在你一棵樹上吊死啊?”岑美媛一臉自嘲。
“美媛,你能這麼想,我實在太感謝你了!”對於岑美媛終於肯放手,歐陽勝寒意外又驚喜,同時對這個女人懷有一絲歉疚,“我對以前所做的一切感到抱歉。”
“歐陽勝寒,以後除了肚子裏這個孩子,你我之間沒有半點關係。再說,當初那樣不顧一切地追隨你,是我太癡心妄想了,如今終於看清楚一切,若我還不肯放手,豈不是自討苦吃?放心吧,我會與慕容雪和睦共處的。至少在你們結婚前,她不會知道孩子的事。”岑美媛說得斬釘截鐵。那一刻,她又恢複了從前那個驕傲與自信的岑美媛。
“不管怎麼說,謝謝你,美媛!”歐陽勝寒忽然對這個女人生起幾分敬意。
電梯來了,張秋霞與岑美媛進了電梯。目送電梯的門關上,歐陽勝寒這才興奮地揮舞了一下拳頭。
岑美媛能夠主動放手,這對他而言,是多麼重大的突破。
可以這麼說,他與慕容雪通往婚姻道路上最大的一個障礙已經自動清除。至於父母,肯定是向著他這邊的。
從今往後,她將與心愛的雪兒妹妹攜手走向婚姻的殿堂,牽手度過美滿的一生。
“美媛,委屈你了。”下了樓,張秋霞對岑美媛說。
對於這個認定的兒媳婦,她和丈夫一直很滿意。他們眼中的岑美媛美麗、大氣、毫不做作,哪像慕容雪那般嬌氣,簡直就是溫室裏的花朵。
可是,兒子的心一直在慕容雪身上,對這個端莊大氣的岑美媛不屑一顧,作為父母,也是一件沒有辦法的事。
“雪兒,我們還是回你家去住,好嗎?”擁著慕容雪柔軟的嬌軀,歐陽勝寒溫柔地說。
“為什麼呀?晚上不是和伯母說好了嗎?我們一起回你家去住。”慕容雪蜷縮在他懷裏,盡管她看不見,一雙美眸依然固執地揚起,“小寒哥哥是不是有什麼事情瞞著雪兒?”
“哪有啊,我是擔心家裏人多,會打擾我們的二人世界。雪兒,我不希望我們的世界裏出現別人。”
第二天一早,歐陽勝寒去樓下辦理了出院手續。
回到病房,歐陽勝寒發現母親張秋霞與打扮高貴的岑美媛已經出來了,同時到來的,還有司機老張和保鏢鐵塔。
岑美媛遞給慕容雪一束美麗的鮮花:“祝賀出院!”
“謝謝美媛。”慕容雪甜甜一笑,又對張秋霞說,“感謝伯母親自接雪兒出院。”
“傻孩子,以後就是一家人了,別這麼見外。”張秋霞笑得慈眉善目。
“小寒哥哥,我們可以走了嗎?”慕容雪笑問。
“稍等一下,飛揚馬上就到了。”歐陽勝寒說。
“李飛揚嗎?”慕容雪問,記憶中,李飛揚是歐陽勝寒以前的大學同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