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名作家王朔說:“再也不會有人有權利挑選別人了,不管他叫編輯叫評論家叫出版商。”他期待的是在虛擬的網絡世界,文學能恢複它“初始天真模樣”。
著名作家馮驥才為網絡文學辯護說:“李敖說網絡文學是廁所文學,我不同意。網絡文化沒市場因素,不需考慮書商的要求,沒有商業性,是真正心靈的東西。網絡文學一定會產生好的作品和作家……要是能有一種刊物專門起過濾作用,將網絡上好的東西下載下來,就好了。”
評論家陳墨認為,網絡上走紅的寫手,並不是單純炒作出來的,很多是文字被人欣賞,比如《第一次親密接觸》《新宋》等,“當年明月”也是如此。
《文藝報》總編輯閻晶明讚揚網絡文學:“非常有趣,非常生動,非常富有人性,而且確實有在幻想王國裏更加自由翱翔的那樣一種狀態。”
評論家王幹對網絡文學有著科學的全新認識,他說:“從載體的物質構成來講,網絡的文學消耗能量最低,網絡的寫作載體和閱讀載體可以反複使用,網絡作品的無限循環使用,具有高度的效率和使用值。從作家隊伍的建設和維護來說,網絡也是高度的節能和方便”。由此他提出了網絡文學“低碳生產的可能”的觀點。
越來越多的人認為,“網絡文學是一種更廣泛、更深入地反映社會現實、反映人們心靈的表達方式。”“網絡文學應該是新世紀文學理論研究和文學批評重點關注的對象,因為從長遠看,它是涉及‘國家的發展’和‘一代人的成長’的重要命題。”
發展中期待突破
對網絡文學長期關注並有深度研究的專家和學者對網絡文學的成就與發展有了更為深入和全麵的認識。
《網絡文學論綱》的作家學者周誌雄認為:“經過十多年的發展,網絡文學的影響越來越大,它不再是一個受爭議的概念,而是一個不斷發展的現實。網絡文學改變了中國當代文學的創作格局,提供了新鮮的寫作經驗,帶來了通俗文學的繁榮。網絡文學已成為當代文學中不可忽視的重要部分。”但周誌雄同時還指出:十餘年來,網絡文學雖然取得了長足的發展,但仍包含著很多的問題,主要表現在:一是魚龍混雜,整體格調有待提高;二是商業化氣息較濃,信馬由韁地自由化寫作;三是慣性複製,一味追求“好看”。一些作者成名之後隻求寫作速度,一味複製自己。模式化、情趣化的通俗文學套路被反複演繹,缺乏真誠的生命投入,缺乏自我超越。因此期望“眾多知名網絡文學寫作者都很年輕,他們已經獲得了聲譽和財富,他們可以有更好的條件讀書、寫作,可以適當沉澱、累積大氣,以寫出更多更好的作品。我們有理由期待中國當代網絡文學的美好未來”。
網絡文學研究專家歐陽友權教授一方麵指出:“網絡文學對當代文壇乃至整個社會文化的影響已超出文學本身的意義,應該將其放到‘國家文化發展’和‘一代人的成長’的大命題下來看待其更深遠的價值和意義。網絡文學,這個一度連‘正名’都困難的‘野路子’文學已經實實在在地走進了社會的文化視野,步入了時代文學的殿堂,成為一支不可小覷的文學新軍。”同時,歐陽友權又指出:作品低俗和寫作“灌水”嚴重困擾著網絡文壇,模式化的通俗文學套路被網絡文學反複演繹,導致其能夠傳承下去的經典文本少。這是網絡文學發展的桎梏。如何改變作品數量劇增而“文學性”匱乏的質量短板是網絡文學首先要解決的問題。他說:“網絡文學要成為文學史上的一個有價值承載的曆史節點,在擁有數量的同時還擁有質量,或者在贏得價值的同時贏得尊重,進而從點擊率、注意力走向影響力和文學創新力。還需要跨越前行路上的道道障礙。”
網絡文學研究專家《長篇小說選刊》雜誌編輯部副主任馬季在對2007年網絡文學進行總結時曾指出:“網絡空間的自由度像一把雙刃劍,給了文學愛好者寬廣的發揮空間,但寫手如何從海量作品中脫穎而出又成了難題。網絡文學從策劃到出書、開發遊戲、影視劇等衍生品的產業鏈初顯雛形,低成本、高利潤使這一產業有了‘提款機’的稱謂。在這過程中,一些較功利的作者難免走上歧途,熱衷於用感官刺激代替潛心創作。利益驅使正是低級趣味流行的催化劑……網絡文學色情泛濫依然是個嚴重的問題。”2009年馬季再次對網絡文學進行總結,並進一步指出:“網絡文學使我國民眾對文學的關注程度不亞於影視及其他藝術門類,受眾人群的廣泛性已遠遠超越上世紀80年代文學黃金時代。網絡文學的影響力已經由文學而進入更加廣泛的社會領域。可以說,由網絡文學引發的新的文學熱潮,正在開創當代中國文學的嶄新時代。”“網絡文學的發展前景十分光明,但仍需要一段時間的積累、修正和積澱,才能實現由數量的增長轉化為質量的提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