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衝了出去,想要找亂菊聊聊為啥把那些不適合四歲孩子看的書,放到我兒子房裏。可是我找遍了後院都沒有找到她,她不在房間裏。
“修兵,亂菊姐姐呢?”我跑到吧台問修兵,眼睛往二樓的另一間茶室裏望了望,壓低聲音問,“是不是和銀叔叔在一起?”
修兵搖了搖頭:“鬆本小姐出門了。”
“出門?”我看了看牆上的鍾,時間指向中午十二點,這是午飯的時間,亂菊對美食還是有很深的執著的,這種時候出門是很少見的。
“她有說她去哪了,去做什麼嗎?”我心裏隱隱有些不太好的猜測。
“雖然問過,但她什麼也沒說。”
難道是今早銀的態度傷到她了,所以出去逛街散心去了?我倒希望是這樣。在亂菊等待銀的這些年裏,她的樂觀令我欽佩。我曾想過,如果要我花費一百年的時間去等待藍染,我可能先把自己給鬱悶死。像亂菊那樣的樂觀有多麼地不容易,這些年來我最是了解。所以,我很怕她是被今早銀的態度傷到,一時會有什麼想不開……
“別想太多了,鬆本小姐不是那樣的人,她隻是出門散散心而已。”修兵的話打斷了我的猜想,他的眼裏有著一絲安慰,和一些糾結著的複雜。
我立刻明白過來,這段時間我和藍染之間的糾結他一定看在眼裏,我……傷到他了吧?雖然修兵一直說現在這樣的生活是他自己的選擇,其實他隻是不想讓有負擔而已,這些我都清楚,也感激他的好。可是感激與感情是不一樣的。
“修兵,等把亂菊姐姐找回來,有空和我聊聊天嗎?”
修兵看了我一會兒,眼裏複雜依舊,卻還是點了頭。
我立刻又將心神放在亂菊身上,轉身上樓喊銀,他還在茶座裏坐著,不知在想什麼,當聽到我說亂菊不見了的時候,我是第一次看到他笑不出來的樣子。本想告訴他亂菊平時常去的地方,可他消失在眼前的速度太快。
無法我隻好叫上修兵要一起出門分頭去找,卻在這時敕天帶著兩個小家夥從後院出來,尋兒和諾兒一看到我就撲上來喊餓,我這才想起今天上午忙著和銀敘舊,和浦原談判,還有藍染的事,一直拖到現在,午飯我都還沒做。
我擔心著亂菊的事,立刻讓敕天負責叫外賣,自己則拉著修兵跑了出去。
可是,一直找了三天,都沒有找到亂菊。
這三天裏,銀沒有回來過,我們找過了附近所有的商超、遊樂場、酒吧,甚至連東京附近的旅館、遊泳館、溫泉都找過了。
“別擔心。銀不是魯莽的人,這三天裏他沒有找到人,至少應該回來看看你們找到了沒有,或者她是否有自己回來。銀沒有回來過反而是好事,他找到鬆本亂菊的可能性很大,沒有回來隻是因為私事還沒有處理好。”
藍染淡然不亂的分析令我安心不少,我相信他的洞察力不會有差錯。隻能乖乖地在店裏等著,偶爾讓修兵和敕天出門轉轉。我自己這些天因為擔心,身體已有些吃不消,夜間就算有藍染的靈力護著,也總是很難入眠。我不想把自己弄得憔悴難看,徒增孩子們的擔心,便隻能呆著,等著。
在等了漫長的十天後,沒有等回銀和亂菊,卻將浦原等來了。
跟著他一同來到的,還有井上織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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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從沒有問過夜雨落在瀞靈廷做了什麼驚天動地的事,瀞靈廷的興衰存亡我並不關心,但顯然還是有許多人關心的。
浦原竟然真的說服了瀞靈廷,帶著井上織姬來為我治療。
“織姬麼,好久不見。”藍染笑容優雅溫和,眼裏卻無一絲暖意,他隻是看著織姬,空氣卻好像沉重凝結地令人難以呼吸。
“藍染君,你的氣息太可怕了,可否請你收斂一點呢?”浦原壓低帽簷,似乎無意地隔在藍染與織姬之間。
“啊,這樣啊。我倒是忘了,無意間嚇到織姬小姐了嗎?那真是抱歉,顏兒的傷就拜托你了。”藍染嘴上說著抱歉的話,表情裏卻讀不出一絲歉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