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諍天說道身體的事情,卻是凝眉搖頭,“朕知道,此次怕不是簡簡單單的風寒而已了。朕近日這身體,也是一日不如一日。”
“皇上可否讓在下把一把脈。”墨景塵看著墨諍天道。
於嫣然趕忙點頭,起身看著墨景塵,“素聞景塵醫術了得,皇上,若是讓景塵為你號一脈,興許能聞得其中所根。”
墨諍天見此,卻搖了搖頭,“朕的身子,朕自然清楚。怕是時日無多了。如今朝廷之中,根基雖穩,但是,朝中大臣有野心之人自然不少,如今太子剛去,朝中大臣便上諫新選太子之事,如今朕臥病在床,天下蒼生必然惶恐。雖然太子離世前平定了西北,但是南平之處眾多勢力對朕的江山也是虎視眈眈,年年意圖進犯。朕本想有生之年收複平定,也免得後世紛繁不斷。但朕深知身體抱恙。如今太子之位的人選,也必定要早早定下才是。若你是朕之子,朕也無需這般費心勞神。”
“皇上,您無需多念,兒孫自有兒孫福,如今您這身子本就大不如從前。定要好好的養好身體才是。”於嫣然聽著墨諍天口中這決絕之話,話未說完,清淚便早早的流下。
墨景塵微微凝眉,見此,沉默許久,方才開口,“皇上無需多慮,娘娘說得沒錯。”
“景塵呐,你老老實實告訴朕。朕從政多年,民間百姓安居樂業,一派繁榮祥和之態,若是朕此時撒手人寰,可是至黎民百姓於不顧,這太子,將來便是天子。天子若是不能與民分憂,反至百姓於水火之中,這樣,叫朕如何安心?”墨諍天的聲音,聽起來已經不同往日那般中氣十足。而是顯得疲憊和虛弱。
墨景塵見著墨諍天臨時之時,竟然依舊心係蒼生,不由得有幾分觸動,他凝眉開口,深思熟慮後方才道,“皇上,如今四皇子本無心朝政,自不是最佳人選。但大皇子雄才大略,滿腹經綸。平日裏更是心係蒼生,若是做了太子,必定也是心懷百姓。而五皇子出將入相學富五車,也必定是棟梁之才。這二人無論誰為太子,擔此重任,都必然是民之福音,國之有幸。皇上何須為難?”
“如你所言,這二人都是朕心中所選。晗煜智勇雙全,卓爾不群,也確實是將相之才。可是相對而言,凡兒卻更關心民間疾苦,深入民眾,權勢之心比不得晗煜。相比之下,朕是更加中意凡兒。隻不過。”墨諍天說道此時,卻突然頓住了。
於嫣然見著墨諍天的神色,就知道墨諍天又想起了什麼。她不覺一震,心中略有苦澀的看著墨諍天,“皇上,您還是忘不了當年的事嗎?臣妾知道,您心中愧疚。但如今,國事在前,家事,皇上可否不念?”
“朕負了他,對不起他,你讓朕如何不念?”墨諍天看著於嫣然反問。他的語氣,也微微的深沉了起來。
於嫣然堅持,深深的點頭,“若要說,那也不是皇上的錯,臣妾惶恐。”
“你我二人,本無能為力。朕選擇了凡兒留下,卻讓他早年夭折,如今,你讓朕如何看著朕辜負了凡兒的兄弟,卻還要讓他成為帝王?”墨諍天反問,那深深的眼神裏,噙著一抹哀傷。
墨景塵知道,他們口中口口聲聲所言的,是他們誤以為早就死了的他。
墨景塵的眼神,變得有幾分深邃,那樣的神情,本不該出現在此時墨景塵的眼睛裏。
墨諍天的眼睛,掠過墨景塵的神色之中,卻捕捉到了墨景塵眼中的那一抹深邃,精明如他,當即疑心大起,看著墨景塵冷聲道,“景塵可是想到了什麼?”
“回皇上,景塵不過是念著家父是罷了。家父家財萬貫,唯有我一子,本該享福的年紀,卻早逝而去。景塵不過是見著皇上因太子而難受,便想起了景塵的父親。”墨景塵看著墨諍天,好在反應極快,讓墨諍天信了。
聽完墨景塵的話,於嫣然心起,上前看著墨景塵方才開口,“你爹若是知道你有吃飯孝心,也必定為你驕傲。”
“希望如此。”墨景塵看著於嫣然,怕是自己若是此事繼續呆在這裏,定然會發生什麼意料之外的事情,於是,這才開口看著墨諍天和於嫣然道,“皇上,娘娘,景塵家中還有要是,這就先告退了。”
墨諍天擺手,幾乎是從鼻子裏發出了‘嗯’的聲音。
墨景塵出門的時候,看到一個小太監鬼鬼祟祟的朝著外廷走去。看著著實可疑,仿佛急著要跟誰彙報什麼似的。於是,正要跟上去。
卻突然遇到了後麵的墨依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