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就是這樣!”我火速上遊追蹤,果然,我沒跑多遠就聽見前麵傳來踩踏聲,而從腳步聲判斷,其主人應該扛著一個人。
最不幸的事終於發生了,心往下沉,但依然保持著鎮定,緊緊咬住前麵的腳步聲拉近距離。忽然,前麵傳來一個熟悉的湖北口音:“有媽的,終於逮到一個人質了,哈哈,真是天助我也啊!可惜,老子已經不是男人了,再漂亮的女人也是能看不能吃,該死的潑婦,老子恨不得再燒死你全家一次!”
這無疑證實了白雪梅被劫持的事實,但我想不到的是,這家夥抗了個人還能跑拿麼快,可見體力驚人。
我停了下來,正打算把這壞消息告訴老所長,可找了半天,才想起手機放在峽穀入口了,而現在回頭找手機的話又肯定會誤大事,隻能繼續追蹤,看看能不能把白雪梅救出來。
我猜測白雪梅隻是被罪犯打暈了,焦急的同時又鬆了口氣,隻要白雪梅沒死,那就有機會把她救出來。不過,這次我不敢冒然行事了,提著手槍奮起直追。
罪犯扛了個人,又擔心警犬嗅到他的氣味而不敢上岸,速度其實不快,隻是這烏漆麻黑的,我也比他快不了多少。
追趕了近兩千米後,我終於遠遠的咬著他的尾巴——我當然不會愚蠢到叫他站住,反而減緩速度,看他藏身之處到底在哪兒。
現在,抓罪犯已經是次要的了,救人質才是當務之急。
漸漸地,罪犯的步伐越來越沉重,我幾乎能聽見他粗重的喘息聲。直到白雪梅在顛簸中清醒過來,他才停下來稍事休息,同時不顧白雪梅的抓扯喊叫,撕爛她的衣裙把她捆綁起來,還堵上了她的嘴巴。
“呼呼,嘿嘿……”隻聽他又是氣喘又是得意道,“小妞,你們想不到老子會走回頭路吧,哈哈……你他媽最好老實點,看到了地頭老子怎麼修理你!”
我微咪雙眼,像個幽靈般隱藏在遠處的密林裏,不急不躁地等他歇夠了上路。
這次,罪犯似乎認為不會有人猜到他的行蹤了,扛著白雪梅不疾不徐地踩著淺水往上遊疾行,過了我們和李豹分頭的地點後,他依然沒有停下來的意思,也沒有上岸竄入密林的打算,繼續往上遊挺進,由此可見,此人的謹慎已經達到了無以複加的地步,難怪近兩個月來警方都抓不住他。
嚴格說起來,這條河隻是支流的支流,說是河,其實很多地段都隻有淺淺的流水而已,隻有在積水地帶才又寬又深,就像那個峽穀一樣,否則,罪犯也不可能一直保持著在水中疾行了。
但就是因為這條河隻是支流的支流,所以分叉很多,現在,罪犯就拐入了另一條支流,並順著那條支流往下遊逃竄……大約到了下半夜,下遊赫然又出現一個亂石雜草叢生的峽穀盆地,往上看,四周奇峰迭起,一些懸崖上還野草叢生,大有猿猴難攀之勢;往下看,盆地內隻有一片積水地帶,不是湖泊,更不沼澤,隻是山洪爆發時淤積的泥沙,積水地帶四周古木參天,大有人獸絕跡之勢,一些巨大的石塊也不知何年何月從懸崖上崩塌下來盆地內,形成一座座長滿了青苔和野草的小山。
見此情景,曆來膽大的我要不是為了救出白雪梅,還真不敢繼續深入追蹤。
“呱——”就在我心生膽怯的時候,山崖上忽然聽到夜鴉的鳴叫聲,隨即就見幾隻黑點四散驚飛,消失在峽穀上空。不過罪犯卻置之不理,夾著白雪梅涉過積水地帶,極具目的性的往對麵的陰暗死角走去。
“終於到地頭了嗎?”我見通往對岸隻有積水地帶那一條路,隻得咬牙涉水緊隨其後,直到確定他隱藏於陰暗的死角處後才精神一振,同時又繃緊了神經,更為小心的往前移動,忽然,陰暗亂石野草中亮起一絲若隱若現的光芒,估計是罪犯已經到了“家”了,點燃了蠟燭之類的照明物,隻是遮遮掩掩,要不是離得近,還真不容易發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