麵對著微微有些激動的赫本,昂流再次微笑了一下,拍了拍赫本的肩膀,安撫道:“不要激動,我以上所言都是二殿下的決定,至於你的質疑,我並不能準確的回答你。”
赫本也注意到了自己的言行似乎過於激動了一些,調整了一下語氣說道:“我並不是不認同二殿下的決定,隻不過我想不明白。”
“有什麼想不明白的,其實我們這些人,隻要老老實實地做上麵吩咐的事情就好了。”昂流扯動了一下嘴角,露出一個苦笑。赫本和這位吏務大臣交流的機會並不多,一切的了解都來源於外界的傳聞和僅僅見過幾麵的短暫交談。
赫本覺得這樣對曼斯實在是有些不公平,就算是拿曼斯的婚姻當做一場交易,也應該給他補償吧,那麼雪狼軍團的指揮權不是應該給他嗎?這才是合理的,因為他付出了代價,所以他接受獎勵,但是現在這個獎勵卻被點名說要落在她的頭上。
赫本心中突然有點煩躁,她隱隱覺得像是自己搶奪了曼斯的東西一般。
昂流隻搖了搖頭,他要說的話已經說完了,至於赫本心中是怎麼想的,並不在他的責任範圍。
軍事法庭由非常古老的校場的基礎上建立而成,這裏主事的是十三位元老,其建築像是一個圓桶,外麵似乎新刷了一遍,是白色的,很多時候大家都稱呼這裏為白色水桶。
赫本想起這個稱呼,再結合這個建築看笑了笑,跟昂流一起走了進去,裏麵的房間的牆非常得高,成階梯狀,赫本的位子在右邊二層。
十三位元老還沒有全部到來,幾位白胡子的元老正坐在一起閑談,話題應該咩有離開今日的重頭戲。
“他的審判是什麼?”赫本問道。
“不是去阿加索監獄孤獨終老,就是絞刑吧。”昂流並不確定地說道,“可憐的蟲子,也不過是被人利用的工具罷了。”
赫本垂下眼眸,誰不是被利用的工具呢?
“那他的兩個兒子呢?我想二殿下應該不會傻到留下奧科和賽門吧?”斬草除根,那兩個人不死的話,要怎麼接手雪狼團軍團?
昂流冷笑了一下,說道:“不用擔心,奧科已經在誅殺魔獸的時候不小心死了,而賽門一直都在二殿下的監察之下。”
原來都已經安排妥當了,也就是她隻要走馬上任壓製住低下的那些人就可以了嗎?赫本想到當初和奧茲見麵的時候那老家夥對她的刁難,如今再看,不禁有些諷刺。
誰能笑到最後呢?可惜現在並不是最後,赫本的十根手指頭交叉在一起,在一邊坐了下來,等待開庭。
很快本來還未到場的元老陸續走到了屬於他們的作為,十三元老皆是乳白色的衣袍,成一個圓弧形坐開,最中間的帶著高帽子的應該就是大元老了。
“奧茲是你親手抓獲的,而你現在就坐在這裏,俯視他,感覺如何?”昂流低聲笑道,目光中是絲絲冷意,這位在政壇混跡多年的青壯年官員今天似乎話不少。
“有點驕傲嗎?不,我並沒有這種感覺,隻能說世事無常罷了,也許哪一天,你和我也會站在那裏接受十三位元老的審判。”
“我希望我不會有那一天。”昂流說道。
“當然,誰都不希望有那一天。”赫本附和道,她微微側首看昂流的表情,他的目光是看著底下的審判的,可思緒像是並不在這裏,不知道在想一些什麼。
這次是最終審判,並不像是之前那麼拖泥帶水,大元老將審判的結果宣讀了一遍,就讓侍衛將奧茲帶下去了,他的結局,是絞刑。
勾結叛逆的罪名一旦成立,他家族的所有東西都會被徹底剝奪,包括賽門的生命。很快,這裏的審判便會傳達到多格州,等待著賽門的下場不會好到哪裏去。
赫本整理了一下衣服,問道:“我需要去拜會一下大元老嗎?”
“請隨意,不過我聽說您似乎並不喜歡和那些老頭子打交道。”
赫本點了點頭,說道:“昂流閣下,請直接稱呼我為赫本就可以了,不需要對我用敬稱。我確實不喜歡和那些老頭子打交道,但是我想我有必要去打一聲招呼,不然我在帝都的名聲出了不會騎馬之外還會變得更加糟糕。”
昂流聽罷笑了笑,做了個請的姿勢,兩個人便去見了大元老。大元老年紀已經有七十多歲了,帶著一副圓圓的老花鏡,身材非常的消瘦,打過招呼之後,大元老問道:“鬱金香公爵閣下,您對於今天的審判有何感想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