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雪剛停,清晨的藍莓公館顯得有些落寞,白楓林以西的藍帶河全都結了一層厚厚的冰,年輕的男子神情懨懨地走過來,他的腰際掛著一把並不光線的細劍,這人應當是一名騎士,但是他似乎連騎士最起碼的坐騎也沒有。
休揉了揉頭發,打了一個哈欠,耷拉著眼皮一不小心就滑到在了河邊。對岸有幾個貴族少年扔石子過來,打在了休身上,他似乎都沒有什麼感覺。
幾個少年覺得太無趣了,以為又是一個被餓死的人,做了幾個鬼臉便散開了。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有人提了提他的身體,將他的身子整個兒地翻進了冰河上,休才撐開眼皮,麵無表情地看了他一眼。
二百五君摸了摸下巴,本想著再猜幾腳,不過人家這都已經睜著眼睛看他了,他也不好意思再下腳。
“我說……這樣睡著會感冒的。”雖然他本來的意思不是關心他的身體健康,隻是來看看這家夥死透了沒有,沒有想到還真有人是在冰天雪地裏能隨便睡覺的。
然而二百五君看見了休的要帶上,有一個蒙上了不少灰塵的徽章,依稀可以看見那一朵花的形象。
二百五君是一個喜歡研究的人,便蹲下身來,正要伸手去碰,那本來神情懨懨的人突然迅速地格擋開了他的手。
二百五君愣愣地看了看自己手,笑了笑:“你是有家族歸屬的騎士?”
“哦,是的。”休從冰麵上坐起來,撣了撣身上的殘雪,跟著站了起來。
“看著像是一朵花,你是哪個家族的?”二百五君試探著問道。
休想了一會兒,忽然間想不起那小丫頭的家族名稱是什麼來著,便用手指了指南麵,微微皺了一下眉頭,說道:“在那裏。”
二百五君一拍腦袋,哈哈笑道:“是這樣麼?”他也不管休同不同意,便搭上人家的肩膀,直接將人拖了回來。
結果,赫本起床的時候,就看見二百五君嘰裏呱啦地對著一個人講個不停,而休目光茫然地盯著麵前的食物。
“你回來了?”赫本驚喜地說道,話說她上次回來的時候,因為沒有看見休還很失落呢,對於赫本來說休是一個比較特別的存在。雖然兩個人沒有什麼深切的交流,但是赫本卻能夠感覺到休是一個非常可靠的人。
休看見赫本的時候,那雙空洞茫然的目光中才恢複一點點光彩。
一條碧綠的小蛇纏上桌腳,唉聲歎氣道:“哎,果然是人高馬大的家夥比較吸引眼球嗎?小赫本,你居然沒有看見我。”陸一下子又恢複了人形,坐在餐桌旁邊拿著一份帝國早報順便喝了一口特濃的紅茶。
這家夥就是重口味!
赫本才不管陸一副受傷的語氣,過去親切地和休坐在一邊,讓女仆加了一被加奶的紅茶,說道:“我還以為你在年前都不會出現了呢,你去了哪裏了,你一離開我都找不到你了。”
“流浪。”休言簡意賅地說了這兩個字。
“流浪啊,這樣子總給人一種很浪漫的感覺啊,這是吟遊詩人喜歡幹的事情,不過很多年以前似乎也有很多流浪騎士,但是那個時代已經離我們很遙遠了呢。”二百五君又開始說起來,一邊將怎麼遇見休的事情說了一通。
赫本扶額,果然休能夠在冰天雪地旁若無人地入睡這一強大的功能還沒有蛻化啊,怎麼睡遇見他都是這副樣子呢?
赫本看了看修一臉邋遢的樣子,就知道這家夥一定是平時都很不注意,便趕緊將他丟給女仆去洗漱。休並沒有反抗,隻聽得赫本在那邊熱鬧得指揮,目光偶爾閃過一絲光彩,然後又木木地跟著女仆走了。
陸笑嘻嘻地說道:“哦哦,你這家夥真是差別待遇啊。”當然這語氣聽著怎麼也不像是在反抗。陸一直在研究赫本的禁魔書,不過很可惜,並沒有什麼結果。
赫本也死心了,話說她的魔力這段時間真的是一點也沒有提升啊,她可是堅持不懈地一直有做冥想的練習的。
梅麗爾會所的東西已經送過來了,而這兩天碧昂斯一直都在地下賭場那邊沒有回來,也不知道是遇上了什麼好事。
赫本讓人過去催了一下,碧昂斯在戀戀不舍地回來,說道:“來了一個十分有趣的人哦,哎哎,你幹嘛把我叫回來呢?”
有趣的人?
“快點來想想,幫我準備明年在軍事會議上準備說的話,好盡全力取得那個雪狼軍團的指揮權吧。”
“那個有什麼好想的啊,不是已經內定了嗎,相信我,德普也不會樂意和二殿下撕破臉的。”碧昂斯淡定地拍了拍赫本的肩膀,反而說道,“我和你說,我真的有遇上了一個有趣的人哦,喜歡養蛇的家夥。”